变化,并非从古至今一成不变的。后世有些人总以今度古,反倒表明了“宋明理学”的根深蒂固。
再者说,五代乱世中还在乎什么伦理道德吗?
就连最核心的“忠君”思想,都被武夫们践踏的一文不值,更何况男女间的那点情爱之事?
哪怕后来极重贞节的明清时期,若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话,叔嫂也能如愿以偿的在一起。
官府通常采取“民不举,官不究”态度,除非涉及命案或家族控告,否则极少干预。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
若郭氏只是一个普通寡妇,李奕也就不会有现在的顾虑,直接把她纳过门便是……秦汉以来,寡妇改嫁,司空见惯。
然而两人的叔嫂身份摆在这,免不了会有人编排“盗嫂”之说。
何为盗?偷占有主之物即为盗!
兄长活着的时候,李奕和郭氏确实清清白白,直到去年他出征回来,两人才捅破了窗户纸。
可外人未必这般想,兄亡纳嫂和兄在偷嫂,这概念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李奕先要替两人的关系转变,找到一个正当且合理的“解释”,然后名正言顺的纳郭氏过门。
突然间,他脚步一顿,停在了廊柱的阴影里。
——有了!
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划过脑海,李奕顿时不再踟蹰,立刻转身,步履生风地疾步向前院走去。
随后,他让人去喊亲兵虞候徐胜来见自己。
不多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偏厅外稍停了一下,接着响起徐胜恭敬的声音:“节帅!”
“进来。”
待到徐胜迈步而入,李奕头也未抬,直接说道,“你去龙津桥一带,找到一个叫张虎的泼皮,把他带来见我……”
“遵命!”徐胜凛然应诺,“属下这就去点齐人马,把那厮抓来见节帅!”
说罢,他便准备转身离开,好似急着要冲出门去抓人。
“等等——”李奕无奈摇头,连忙喊住徐胜,“我何时说让你去抓人了?我这话可还没说完呢!”
徐胜闻言,一时间没明白自家主帅的意思。
李奕指尖轻扣桌案,继续道:“那张虎是龙津桥一带的闲汉,诨号张二狗,应该还住在龙津桥南侧数百步外的那一片草房民居。你等会儿带上我的印信,从西南边的新门出内城,过了新门桥向东走就能看到。”
“对了,我是让你带他来见我,而不是去抓他来。动静小点,别吓着了那张虎。”
“是!”
话音落下,徐胜见李奕不再开口,这才躬身倒退着离开了偏厅。
……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