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狠狠砸在落地窗上,将窗外的城市霓虹扭曲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李文钟独自站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指尖的雪茄已经燃尽,他却浑然不觉。
烟灰簌簌落下,如同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帝国。
“叶凡”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藏得可真深。”
他猛地转身,抓起桌上的卫星电话。
这是一条绝密的线路,理论上不可能被任何人监听。
他按下那个铭记于心的号码,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加密信号声,仿佛听到了自己逐渐加的心跳。
电话接通了,李文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恢复往日的威严:
“叶凡,我承认你赢了这一局。”
电话那头传来叶凡平静无波的声音:“李总这个时候打电话,应该不只是为了认输吧?”
“我可以停止所有针对你的行动。”
李文钟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只要你重新出那份邀请函,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了结。
否则”
他故意停顿,等待对方的反应。
然而电话那头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仿佛在欣赏一场拙劣的表演。
“否则怎样?”
叶凡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李文钟的指节骤然握紧:“你应该明白,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那我倒要看看,李总的牙口够不够锋利。”
通讯突然中断,忙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文钟猛地将卫星电话摔在地上,昂贵的设备瞬间四分五裂。
“这是你逼我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从保险柜深处取出一部老式按键手机。
这种手机没有任何智能功能,反而更难被追踪。
他按下记忆中的号码,听筒里传来三声规律的提示音后自动挂断。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最高级别的行动指令。
十分钟后,那部老式手机准时响起。
“安全线路。”
对方的声音经过特殊处理,听起来像是机械合成音,“请指示。”
李文钟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肆虐的暴雨:“我要你启动‘矿难’计划,目标是夏国有色金属集团在南湖省的所有矿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所有矿区?这个规模会很大。”
“越大越好。”
李文钟的嘴角扬起一抹残酷的弧度,“我要让这场事故震惊全国,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我李文钟的下场。”
“明白。
预计二十四小时内会有结果。”
结束通话后,李文钟仔细拆卸了手机,将芯片取出碾碎,外壳则扔进专门的销毁设备中。
做完这一切,他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已经看到了叶凡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驱车返回郊区的私人庄园,暴雨中的道路空旷而寂静。
车载收音机里正在播放晚间新闻,主持人用标准的普通话报道着国际局势。
一切看起来如此平常,仿佛什么都没有生。
然而就在他驶入庄园大门时,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跟了进来。
李文钟的心猛地一沉——这个庄园的位置是绝对保密的,就连公司高层都不知道。
车窗降下,露出叶凡冷静的侧脸。
他举着手机,屏幕上正在实时播放一段监控录像——正是李文钟在办公室拨打那两个电话的全过程!
“你怎么”
李文钟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李总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叶凡推开车门,暴雨瞬间打湿了他的风衣,但他毫不在意,“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什么这二十多年来,你的所有‘计划’都进行得如此顺利?”
李文钟的瞳孔猛地收缩:“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所谓的‘秘密行动’,从来都在监控之下。”
叶凡缓缓走近,“你以为月笙是你的人?错了,他三年前就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棋子。”
暴雨声中,叶凡的声音清晰得可怕:“你每一次制造矿难,我们都会提前疏散工人;你每一次‘巧取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