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心如死灰1(2 / 4)

棂,在床沿投下一片浅淡的暖黄,她扶着杏花的手慢慢坐起身,披了件薄衫靠在床头,目光又落向窗外的荷塘。

连日来混沌的脑子像是被晨露洗过,虽仍沉甸甸的,却清明了些许。

满池荷叶挨挨挤挤,绿得亮,风过时便掀起层层叠叠的碧浪,藏在叶间的荷花半开半合,粉白的花瓣沾着晨露,透着一股子怯生生的娇憨。

她望着那片热闹的绿,眼神刚有了一丝松动,水面上却忽然荡开一道细纹——一艘乌篷小船正从荷叶深处慢悠悠漂出来。

船头立着个穿粗布短打的船夫,手握竹篙轻轻一点,船身便灵巧地避开荷叶,朝着这边驶来。

船尾处站着个乘船人,身影在晨光里拉得有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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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一件素色长衫,头上戴顶宽大的遮阳草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许灼华眯起眼,见他肩上斜挎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沉甸甸的样子,仿佛坠着千斤重担,连船身都被压得比寻常沉了几分,船舷几乎要贴着水面。

那男人身形很高,站在窄窄的船尾却稳如磐石。

许灼华的心莫名一跳,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她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身,目光紧紧锁住那个身影。

是他吗?

不会的……她在心里摇头,却又忍不住盯着那顶草帽下露出的线条——下颌绷得很紧,带着几分硬朗的轮廓,竟有几分像……

小船不疾不徐,转眼就漂到了医馆外的船埠前。

船夫将竹篙插进水里稳住船身,那男人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顺势抬起头,目光越过水面,直直朝二楼望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许灼华看清了那张脸。

眉眼端正,鼻梁高挺,只是眼下泛着青黑,眉宇间攒着化不开的疲惫与迷茫,正是陈鹤德。

她轻轻皱了皱眉,眼底那点莫名的悸动瞬间散了,只剩下一片平静的凉。

她倒差点忘了,新海城那场大火后,所有人都以为她许灼华已经死了。

程家甚至为她办了风光的葬礼,棺材里躺着的,是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胡茉莉——他们都认不出。

许灼华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

方才那一瞬间,在看清来人之前,她心里竟有过一丝微弱的、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期待——她竟希望那个站在船头的人,是程牧昀。

那一刻,她还是差点就信了,信他会找过来,像从前无数次那样,穿过人群,直直走到她面前。

许灼华从窗口退回去,脚步虚浮地挪到窗边的太师椅上坐下,后背刚一靠上椅背,便轻轻叹了口气。

那口气极轻,混在穿堂的风里,几乎听不真切,却像块浸了水的棉絮,沉沉压在她心口。

那场大火,烧掉的何止是房舍与过往,更是她和程牧昀之间最后一点牵连。

烧断了,就像被利斧劈过的木柴,断口处焦黑一片,再难拼接。

她如今说不上是怨是念,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一块,冷风直往里面灌。

她不想去找程牧昀,不想听人说起新海城的任何事,更不想再被卷入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命运纠葛里。

她只想这样坐着,或者躺着,最好能一天睡满二十四个小时,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面对。

这种累,不是皮肉的酸痛,是从心底漫出来的,顺着血脉流遍四肢百骸,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连抬手理一理鬓,都觉得费劲。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踩在木楼梯上,出“吱呀”

的轻响。

许灼华微微抬眼——不是杏花轻快的碎步,也不是柳大夫沉稳的步伐,这脚步声生涩又迟疑,带着些微的紧张。

“叩叩。”

门被轻轻敲响。

门被推开,陈鹤德站在门口,身形高大却微微佝偻着,像是背负的重量压弯了脊梁。

他进门时手都在抖,目光躲闪着不敢看她,显然心里揣着万般忐忑。

自他将昏迷的她从火场附近悄悄转移到这处湖边医馆,已有半月,这是他第一次敢来见她。

他无数次预想过她的反应,或许是怒斥,或许是冷眼,或许从此便将他视作陌路,却从没想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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