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火炮朝着大凌河对岸的清军疯狂开炮,尤其是开花弹将汉军旗的士气彻底打垮。
炮声响彻何止十里。
在距离大凌河十里外,有一支从京师来的传旨天使,为者正是王二喜,此行他还带上了鲁四。
崇祯派他来传达松锦之战的奖赏旨意,一行人先到锦州,到了才知道守军说侯爷带领大军去打大凌河了。
王二喜脚步不停,就带着人赶往大凌河,此时也听到了炮声。
“王公公,您听,是炮声!”
王二喜一听鲁四这话,静静倾听,还真是。
他手一挥,扬起马鞭:“快,随咱家赶往大凌河。”
一众小太监赶忙快马加鞭,马蹄踩着地面的积雪前行。
河边,浮桥已经搭好了,大批官兵开始迅过河。
李锐带着两个兄弟,与一支千人长枪兵迅渡河,各部也派人渡河。
对岸的汉军逃的逃,跑的跑。
阿山心中一阵拔凉,叹了口气:“这大凌河唉!”
他喊了声“撤”
,正蓝旗的八旗兵跟在固山额真身后也开始撤离。
正红旗固山额真杜雷也带着人撤离,汉军旗已经崩盘了,再留在这里,明军一旦过来,想走都不好走。
“勇士们,撤!”
满洲大爷都走了,四个狗汉奸也不管其他的了,赶忙撤离。
“等等我,我腿受伤了,谁来救救我。”
“啊,老子大腿也被明军的炮弹砸断了,谁来扶我一把!”
一个叫老张的二鞑子,捂着被明军实心弹砸伤的大腿,痛苦地哀嚎。
此时看别人都开始跑了,他伸手求救:“救救我!
带我一起走,我不想死在这儿。”
然而他的话就如同空气,路过的同袍有的只是看了他一眼,有的连看都不看,仿佛就跟没有这个人似的,快逃跑。
老张是又疼又气,路过的一张张面孔中,不乏从前坐在一起喝过酒的,此时遇难了,却没一个伸手。
他气的捡起战刀,见有人路过,也不管是谁,伸手就是一刀。
大批汉军逃离,但受伤还没死的汉军趴在雪堆里,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人从身边路过,却无人伸手搭救。
喊了一遍又一遍,无人问津,一些汉军心灰意冷。
又听不远处有人被伤兵挥刀砍伤,一个个也跟着效仿,拼尽全力捡起刀刃,看着从面前跑过的其他人,伸手就是一刀——你不救我,那就留下来陪我。
老张一连砍死两个,他挪着身子爬了两步,躺着等死。
见还有人路过,当对方跑到身边时,他用力挥刀。
“啊!”
一名溃兵的小腿被砍断,但毕竟没死。
那溃兵双眼中布满血丝,也顾不得继续喊疼,举起家伙朝着偷袭自己的伤兵狠狠砍去。
“你妈个杂碎,你要死就死啊,砍我干什么!”
“我吼你妈啊!
老子还请你喝过酒,你个杂种跑路不带上我!”
“我弄死你,谁记得喝过你的破酒!
疼死老子了,老子的腿啊!”
“不带老子走,你也别想走!”
“妈的,老子一年前还带你去过青楼,你个杂碎玩意在这里阴我!
老子今天活不成,也要打死你!”
随着清军和大批汉军仓皇逃离,留下的是一地的尸体——他们不是被炮弹炸死的,就是被明军的铳弹打死的。
没死的还在雪堆里和同袍互殴。
这下好了,伤兵砍伤溃兵,溃兵成伤兵。
没被当场砍死的一个个也了狠,与伤兵互撕起来,还是在顶着明军炮火的情况下殴打,或许这就是没了生路后的疯狂吧。
随着大军官兵渡河过半,后方的火炮开始停了下来。
陈子龙看着清军溃逃,激动地想:这一战,我大明赢了!
此时后方炮声停了,他才听见对面的扭打声,看向身边的鸟铳兵:“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吴应箕、巴布海此时也都站起身来,带着人冲了上去。
过去一看,好家伙:有的坑里,最底下躺着两具被炸得不成样的尸体,尸体上面,是两个断了腿的人正在互掐;
有的坑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