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太平洋上,凌晨四点半的时刻,夜幕如浓墨般厚重,将月光吞噬得无影无踪。
海风咸涩而凛冽,如墨汁般的海面翻涌着波涛,仿佛是一个被黑暗笼罩的未知世界。
在这寂静的时刻,米军潜艇的声呐监听舱内,值更人员们正坚守岗位。
他们的眼球布满血丝,长时间的工作让他们的眼睛变得异常疲劳。
耳机里传来持续不断的海洋背景噪音,那声音如同催眠曲一般,让他们的眼皮沉重得几乎要合上。
与此同时,水面舰艇的声呐操作员们也在与疲惫作斗争。
他们紧盯着屏幕,屏幕上稳定的波形是他们唯一的慰藉。
然而,在这片死寂中,突然间,一阵突兀的“呯呯呯”
声响打破了宁静。
这并不是主动声呐尖锐的探测脉冲,而是一种更为沉闷、更为致命的声音——鱼雷压缩空气射管特有的闷响!
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黑暗中骤然撕裂了原本的宁静,让所有昏沉的神经瞬间绷紧。
就在此时此刻,无论是米军的潜艇还是水面战舰,都为了节省电力以及维持航,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水面航行的方式。
在这极低的海况之下,舰桥的轮廓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然而,与米军舰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潜伏在更深邃黑暗中的华夏潜艇,宛如经验老到的猎手一般,悄然无息地隐藏着自己的踪迹。
它们早已将米军舰队水面舰艇那些无法完全遮蔽的航行灯光、雷达天线转动时的微弱剪影,甚至是舰体破浪时所出的独特声响,深深地刻印在脑海之中,并且将这些信息转化为精确无比的坐标。
在各艘潜艇的指挥舱内,气氛异常凝重,犹如铁块一般沉甸甸的。
艇长们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紧紧地锁定着潜望镜的十字线或者火控屏幕上的光点,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们的手指则悬停在鱼雷射按钮的上方,由于过度用力,手指关节都微微白。
“敌袭!
方位357!
是鱼雷射声!”
米军一艘驱逐舰的声呐舱内,最先捕捉到异响的声呐兵嘶吼起来,声音因极度的惊骇而扭曲变调,肾上腺素瞬间冲垮了所有疲惫。
“鱼雷攻击!
左舷高接近中!”
另一艘护卫舰的声呐兵几乎同时尖叫,凄厉的警报如同钢针,瞬间刺穿了所有舰艇的寂静,在舰桥、在舱室疯狂回荡!
“鱼雷!
鱼雷!
规避!
快规避!”
混乱的呼喊、奔跑的脚步声、金属碰撞声在太平洋舰队各舰内部炸开。
声呐兵们面无人色,手指颤抖着疯狂调整设备增益,试图在杂乱的回波中锁定那几条高逼近的死神轨迹,但恐惧像无形的锁链,让平日里熟练无比的操作变得僵硬而笨拙。
时间!
最致命的是时间!
这些致命的钢鲨以每小时一百公里的恐怖度破水疾驰,区区五公里的距离,对它们而言不过是短短三分钟的冲刺!
舰桥上的军官们甚至来不及看清海图上的相对位置,更遑论下达复杂的规避指令。
甲板上的水兵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只能绝望地望向鱼雷航迹搅起的磷光,眼睁睁看着那代表死亡的白色水线在瞳孔中急放大。
第一波打击精准而致命,每艘华夏潜艇几乎同时射出的两枚鱼雷,如同死神的獠牙,毫无偏差地撞向各自锁定的目标。
刹那间,刺目的火球在漆黑的海面上连环炸开,金属被狂暴撕裂的尖啸声、龙骨断裂的呻吟声、海水疯狂涌入船舱的轰鸣声,交织成一曲毁灭的交响!
华夏潜艇的指挥官们屏住呼吸,通过声呐耳机仔细分辨着每一次爆炸后目标的反馈特征:沉闷的金属坍塌声、气泡急上涌的嘶嘶声——这是致命伤!
目标已瘫痪或正在快下沉!
无需犹豫,艇长们的指令冰冷而迅:“目标3号,确认重创,补射一枚,确保摧毁!”
“目标5号,信号消失,判定沉没!
火控转向备用目标,方位369,全航行的大型舰艇,灯光最密集处,很可能是航母或战列舰!
剩余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