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路走不通了,那就换一种玩法。
齐逾不是最在乎那个女人吗?
那他就偏要将齐逾最在乎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彻底摧毁。
……
太后死后的第七天,也是她的头七。
镇国公府的祠堂里,香烟袅袅。
李知安一身素衣,跪在蒲团上。她的面前,摆着两个崭新的牌位。
一个是“显妣柳门段氏”,她的外婆,柳老夫人。
另一个是“故妣柳氏若薇”,她的生母。
在齐逾的授意下,宗人府和大理寺重审了柳老夫人的案子,结合张嬷嬷等人的供词,很快便还了柳老夫人一个清白。
太后畏罪自尽,这个结果,便是对亡者最好的告慰。
柳慎元站在她的身侧,这位在北疆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国公爷,此刻眼眶泛红,看着那两个牌位,嘴唇微微颤抖。
夫人,母亲。
压在他心头十几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他转过头,看着跪在那里,身形纤细却挺拔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是她,是他的女儿,凭着一己之力,抽丝剥茧,不畏强权,最终将那滔天的冤屈揭开,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什么都没能为她做。
“安安,起来吧。”柳慎元的声音有些沙哑。
李知安对着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才由春夏扶着站了起来。
“外婆和母亲在天有灵,看到今日,也该安息了。”她轻声说道。
柳慎元点了点头,领着她走出了祠堂。
父女二人沉默地走在回廊下,午后的阳光透过廊间的雕花窗格,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柳慎元几次侧头看她,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最终,还是李知安先开了口。
“父亲可是有话想说?”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
柳慎元脚步一顿,高大的身躯在女儿面前,竟显得有几分局促。
“安安,为父……”他艰涩地开口,“为父没用,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若不是你……”
“父亲。”李知安打断了他,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您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若没有您和镇国公府,我走不到今天。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如今,不是都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