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安眸中最后一丝温度也寂灭了,唯余下厌弃。
“没有这个胆子就把嘴巴闭上,莫要再说出这种引火烧身的言语。”
她嗤笑一声,不再看这一家子一眼,转身便朝府门外走去。
入夜后,铜镜昏黄,映出李怜音红肿的脸。
“这些都只是暂时的,等赵彦之坐上高位,我的好日子就来了。”
李怜音心里如是想着,甚至连自己得势之后要如何处理李知安都想好了。
她对着镜子,努力牵动僵硬的嘴角,挤出一个我见犹怜的的笑容。
把头上的华簪换成了素簪,将散乱的发丝勉强绾起,换上一身半旧不新的浅碧衣裙。
李怜音还吩咐小厨房的丫鬟熬了甜粥,她端去了赵彦之的书房。
“彦之哥哥……”她声音放得又软又柔,“莫要气坏了身子,这是我熬的甜粥你喝一口吧,家里眼下是艰难些,但怜音会想法子的。”
不就是赚钱吗?她李知安会的,自己也一定会,且定做的比李知安还要好。
她要把李知安的一切全部都抢过来!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安抚好赵彦之,熬过这段日子,一切便都好了。
闻言,赵彦之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相府估计是难以指望得上了,就连嫁妆都是填塞些破烂货,料定了他赵家不敢多说。
不过若是李怜音和李知安一样能赚钱,那也是一样的。
“怜音,”他放下手上的毛笔,伸手想抚她的脸颊,又怕碰疼了似的缩回,最终只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
“脸上还疼吗?娘今日是气糊涂了,做事失了分寸,我已说过她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李怜音抬起婆娑泪眼,看得赵彦之更加心疼,她扑入他怀中,嘤嘤啜泣。
“彦之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还有姐姐为何会这样待我?我腹中还有赵家的骨肉啊。”
她下意识地抚上已经显怀的小腹,这是她此刻最大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