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各部的南缺员就让他继续缺下去,等人数太少了,就奏请朕将这个衙门给裁了。”
“如此一来,将来裁撤南京六部的时候,动静也就不大了。”
朱祁镇倒是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些事情,越急越是容易出事,但是慢慢来的,反而能办好。
这就是事缓则圆。
比如裁撤南京六部的事情,如果朱祁镇在朝廷之上立即宣布,定然是一场轩然大波,说不尽的唇枪舌战。
但是而今从进人收紧,一点点让南京缺员过半,成为事实,然后找一个时间顺势裁撤了。
风波自然要少上好多。
王直说道:“陛下,此事是好,但是臣以什么名义坐镇南京?”
朱祁镇想了想,说道:“就以南京留守兼并南京兵部尚书。
今后南京留守府就总领南京军务政事。”
王直听了,立即下跪说道:“臣万万不敢受命。
南京乃我朝京师,军政大权不可委托于一人。”
朱祁镇听了,对这一件事情,朱祁镇倒不是太在意。
原因很简单。
经过朝廷拆分的南直隶,已经分为两省,南京只剩下一个府,就算是南京繁华非常,区区一个府,能做得了什么事情。
南京重要性下降,从本质上,朱祁镇已经解决了南京对北京的威胁。
南京虽然在政治上的原因享有特殊的地位。
但是却不是当初的南京了。
只是王直反对的也是一个原则问题。
所谓的祖宗法度,即便朱祁镇也在乎也是要维持这个制度的。
不管何地都是要分权的,寻常省份,看似巡抚一手遮天,但是巡抚下面的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都可以越过巡抚上奏朝廷,巡抚并不能一手遮天。
在边镇,看似总兵权重,但是总兵,太监监军,还有文官也是三者的分立,彼此制衡的。
可以说,只要朱祁镇不乱搞,大明任何一个地方都很难有高层官员造反的事情。
太祖皇帝的体制,一直沿用了明清两朝,可见其中中国权力制衡的智慧,可谓深矣。
朱祁镇想了想说道:“魏国公病重,南京兵马由朱英坐镇吧,先生指挥便是了。
先生如果有意,也可写一分南京留守的章程,让朕心里有数。”
朱祁镇所言的关系,就好像是兵部与五军都督府的关系。
五军都督府领兵,但是没有兵部的命令,是不能出兵的。
彼此制衡。
而且朱祁镇也知道,南京即便是剥离了南直隶政务,还是有很多事务要办的,最少孝陵的事情,还是要办的。
所以,这个南京留守,决计不是南京知府。
王直说道:“臣明白。”
朱祁镇说道:“日后朕会效仿爷爷仁宗皇帝,让太子留备南京,监守南国,你此去是为太子扫清道路。”
王直眼睛睁着大大的。
这有俩个方面,一个就是政治夺权,所谓的二龙不相见,另一个就是如果朱祁镇这个皇帝包括北京没了,失守了,太子也可以在南京登基,收复北京,拨乱反正。
王直说道:“陛下,此事臣下认为可行,唯一担心的只有太子的安全而已。”
王直已经不报回北京城的希望了,如果皇帝真的让太子长大到南京守备,那他的重要程度也不亚于内阁首辅。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南京也只会成为处理杂事的地方,重要程度,也只是政治地位,是太子的试炼场,和磨刀石。
不过这个事情得等朱见濬十六岁甚至十八岁的时候,最快也要十三年之后。
朱祁镇交代过后,就亲自送王直出去,一副君臣和谐的样子。
谁也看不出来,王直就要远离朝政中枢了。
王直回到文渊阁之后,发现文渊阁之中,有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王直想了想,还是进了曹鼐的值房之中。
曹鼐依旧在批阅奏折。
却是兖州府求免粮的奏疏。
这样的奏折在朱祁镇那边,仅仅是批一个准而已。
但是斟酌数目的事情就是曹鼐要做的,他必须清楚兖州府的情况,人丁,户口,人口密度,还有灾情如何。
既要安排得当,也不能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