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也就是南直隶镇海卫。
因为上游的河道都还没有淤积,所以还用不到黄浦江。
南直隶镇海卫,是由王祯管辖,今年年初人数高达近万人,兵力也有俩千。
朱英管辖的南直隶兵力高达一万五千人,战船三百艘,战力在东南无人可及,东南大半军权都给了朱英,所以朱祁镇早就封朱英为福建都指挥使,刚刚敕封时候,把朝中各位大人都吓了一跳,怎么突然这么多人和船,所以内阁安排有了掣肘,朝廷安排王英做福建承宣布政使司。
王英,永乐二年进士,江西人士,永乐二十年曾随太宗北征,现在是朝中宿儒,才华出众朝廷内阁需要一个“自己人”
的看着点,皇帝这个宠臣。
不过六十多岁的王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插手的绝不碰,过几年就告老了,才不会惹朱祁镇这个新帝不快,而且东南这些土著怎么会听他的话,这才是朱祁镇不把王英踢出去的原因——安慰朝中上下。
出发港口正是郑和出海时的刘家港,而这里也是永乐十三年之前海运出发地。
这两个与终点,未来的发展定然是极其可观的。
刘家港就在苏州,本来就是天下繁荣之地,苏州城人口,甚至胜过了京城。
即便有些提升,效果也是不会立竿见影,毕竟是苏州本来就很繁华了。
朱祁镇接见了大沽本地父老。
大沽本地也没有多少父老,大多都是这一两年内迁徙过来。
大明开国近八十年,看而今的八十年,这变化简直是天翻地覆一般的。
宣宗皇帝将这个帝国交到他手中的时候,正是盛世,可却也是要结束的盛世,下坡路近在眼前。
这也是朱祁镇一直以来所忧心的,这未来会怎么样?他将来交给儿子的时候,是一个依旧的盛世,还是一个日渐内卷的王朝?
这是一直担心的。
不过看到而今的大沽镇,朱祁镇忽然感到一种欣慰。
原来他这几年一直在阴谋阳谋之中浸泡,在算计与被算计之中挣扎,在信任与怀疑之中徘徊。
每当深夜之中,睁开眼睛,看着床上的布幔,对着月光,揣摩每一个人的心思。
这是他喜欢的吗?
未必。
他心中真没有疲倦吗?
但是看到这一切,朱祁镇心中顿时一暖。
朱祁镇想到这里性子大起,居然不住房间,就在一处海岸之上住帐篷。
叫了于谦做陪,少有的放荡形骸,当然近卫营,和禁军把这里围得死死的。
少有饮酒至醉。
口中迷迷糊糊的念起了诗:“力学如力耕,勤惰尔自知。
但使书种多,会有岁稔时”
大声的说出来。
却不见于谦的眉头早就皱起来了。
对于谦这样的君子来说,皇帝这个样子的形象的确不对。
但是他已经劝过好几次,但是每一次劝谏,朱祁镇就请于谦喝酒。
于谦倒不是不饮酒,但是他少年时到有几次通饮,但是在直隶巡抚任上,知道责任重大,故而他早就滴酒不沾,唯恐误事。
但是面对皇帝赐酒,于谦却是拒绝不了,只能喝。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
于谦还喝得下,但是多饮了几碗之后,于谦只觉得头脑有些发晕,脚步都不稳当了,但是于谦却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否则真要醉了。
于谦牢记自己的责任,万万不能让起居官记下皇帝的黑历史。
而担任起居注的就是正统七年状元刘俨。
刘俨是一个老状元,登科的时候已经是四十九岁了。
当时朱祁镇忙于太皇太后的病,根本没有在取士上面多花心思,否则的话,朱祁镇一定要找一个年轻一点。
因为在朱祁镇看来,前三甲学问或许有高下,但是实际上也没有天地之差,找一个年轻一点,可以多为朝廷做事,但是如刘俨一般的四十九岁了,又能为朝廷效力几年。
但是杨溥却很喜欢刘俨,他觉得皇帝身边缺老成人,就将刘俨派到朱祁镇身边掌起居注。
朱祁镇对此并不是太在乎的,就给杨溥一个面子。
毕竟朱祁镇对刘俨也没有什么培养计划,让他在下面锻炼几年,就该告老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