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营,至于在北京城外,三千人是最低标准了。
所谓微服私访只是说给史官听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皇帝呢。
还没有到卫河河堤之上,朱祁镇就远远的看过去,发现绵延到视线之外的土黄色的大坝,这些河堤都是夯土结构。
这样的大堤,其实并不是多牢固的,很容易渗透漏水,或者有一些什么动物在河堤上打洞。
引发溃堤。
即便每年近八百万两的投入,所有钱加起来,足够朝廷在漠北打一场大决战,也不足以让河北所有的堤坝都换成石堤。
而在这河堤之上,相隔数里都有一个闸门,开出一条渠来。
于谦给朱祁镇讲解,这些支渠是用来淤田,当河水大涨,泥沙具下的时候,开渠引水,将这些包含泥沙的浑水,将这些湿地,或者是盐碱地,给冲洗淤积出来,可以耕种的田地,这些新开的田地,已经兴建了不少村落,都是安置的流民。
去年河南省,就有旱灾,朱祁镇还记得免除百余万石粮税。
一般大灾都是有流民产生,而河北大工,更是吸纳了几乎整个北方的流民。
朱祁镇一路巡视卫河,见卫河之中,并没有多少商船渔船。
有的只是天津卫的船只。
仅有的几条民船可能都是安排的暗卫。
朱祁镇听了,说道:“何必为朕一人,而劳动百姓如此?”
于谦说道:“臣知道陛下爱民之心,但这是朝廷体制,恕臣不能从命。”
如果是别的人,于谦还能让一步,但是卫河入海河道,在扩宽之后,成为一条重要的交通线了。
有大明海运的船队,但也有很多都是海商。
海运船队倒也罢了。
毕竟是朝廷的人马,但是这些海商,真正是亡命之途,让于谦很是不爽。
这些海外野惯了的人,在天津城内,居然还敢一言不发拔刀相向,这也罢了,很多人火并起来,连火铳都能用上。
这让于谦如何能忍受。
直接派兵围剿,大杀特杀一番,才让这些名为海商,实际上多半在海上做没本钱买卖的。
知道这天津是朝廷的地盘,一个个老老实实的。
其实这几年之间,凡是开海各地的地方官,无不抱怨。
甚至有人上奏朝廷,请重新禁海。
就是被开海弄得,地方治安非常不好。
这些海外商人,适应的是海外无法无天,一言不合就是火并的规则。
而各地方官却是官场习性,让他们彼此之间做有效的沟通,根本不大可能。
所以,对这些地方官来谁,最好的办法是海禁,一了百了。
海关银是直接解户部,不流入地方一两,就连于谦也知道,海关银在治水经费之中,占据了不少的份额。
但是依旧不愿意天津海关就放在天津城内。
最少不想他好容易在巡抚衙门睡一觉,外面一阵喧哗,隔着两条街的地方,有人在火并。
朱祁镇也没有一直在河堤上,行进十几里之后,上了船。
于谦引朱祁镇一路到了卫河出海口,也就是大沽口。
于谦重点就给朱祁镇介绍两个港口,分别是在大沽口,与北塘这两个港口。
一个是卫河出海口,一个是潮白河出海口。
朱祁镇还过去看看了。
北塘距离比较远,就没有去了。
而天也黑了,朱祁镇就留宿大沽口。
大沽口之前是隶属天津卫的。
毕竟在永乐十三年,才罢海运,在此之前,大沽一直是海运要地,更是要防御海盗。
只是在朱祁镇恢复海运,并开海之后,这里的发展最为迅速。
本来荒无人烟的海岸,几乎在一夜之间拔地而起,从一个百户所,变成了一个人口数千大镇。
而且这种变化,根本没有到达终点。
运河造就了整个大明最繁华的地方,可以猜想大明后期决计不能停运河的。
因为数以百万计的人靠运河吃饭,大明最富裕的十几个城市,都是靠运河吃饭,这样大格局变动,大明后期中枢,根本不可能无视这些地方的利益。
运河如此,海运也同样如此。
作为大明海运的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