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立刻像影子一样跟过去,低声汇报着什么,疤脸只是偶尔点一下头。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压抑到极致的熔岩终于轰然爆!
“我操你妈的!”
山狗第一个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般蹦了起来!
他指着还瘫在泥水里、眼神涣散的阿丽,唾沫星子如同子弹般喷射过去,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恐惧和后怕而彻底扭曲变形:“你个扫把星!
废物点心!
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
你他妈站都站不稳?!
你他妈是纸糊的吗?!
啊?!”
他胸膛剧烈起伏,脖子上青筋暴跳如蚯蚓,“要不是你像个软脚虾一样摔倒,乱他妈叫唤,老子能被咬两口?!
差点被吸干你知道吗?!
操!”
他的孪生兄弟土狼立刻如同鬣狗般窜上来帮腔,眼神同样凶狠恶毒,矛头直指躲在红姐身后的小娟:“还有你!
小贱货!
叫!
叫!
叫丧啊你?!
你他妈是属喇叭的吗?!
看见个虫子就他妈能把魂吓飞了?!
还他妈乱撞!
你眼睛长屁股上了?!
撞谁不好撞她?!”
他狠狠啐了一口浓痰到阿丽身边的泥水里,仿佛那是什么秽物,“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赔钱货!
晦气!
真他妈晦气!
疤脸队长说得对,没用的废物就该去死!”
阿丽被这劈头盖脸、恶毒至极的辱骂惊得浑身剧震,巨大的委屈、羞辱和劫后余生的恐惧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她猛地抬起头,沾满泥浆的脸上泪水混合着黑泥,尖声哭喊起来,声音嘶哑破碎:“不是我!
不是我!
是她撞我的!
我站得好好的!
她像疯了一样撞过来!
我也被咬了!
我也差点死了!
你们凭什么骂我?!
呜呜呜……”
她抓起一把冰冷的黑泥,想砸向山狗,却因为脱力而泥巴脱手,溅了自己一脸,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放你娘的屁!”
山狗暴跳如雷,一步跨到阿丽面前,居高临下,唾沫几乎喷到她脸上,“她撞你你就摔?你他妈是豆腐做的?!
站不稳你还有理了?!
摔就摔了,你他妈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生怕引不来更多怪物把我们都害死是不是?!
你个自私自利的蠢货!
废物!”
“够了!
!
!”
红姐猛地一步跨到阿丽身前,如同一堵愤怒的城墙,她脸色铁青,额头青筋直跳,眼神锐利得如同两把剔骨刀,狠狠刺向山狗兄弟:“蚂蟥袭击是意外!
谁他妈想被咬?!
小娟第一次进这种鬼地方,被吓到尖叫是本能!
阿丽被撞倒是意外!
你们被咬是因为你们自己防护不周,把皮肤露在外面!
有本事对着蚂蟥使去,对着两个吓坏了的姑娘逞威风,你们算什么男人?!
孬种!”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带着长期在生死边缘处理伤患积累的威严和怒火。
“本能?意外?”
一直冷眼旁观的老猫,终于叼着他那根从不点燃的烟斗,慢悠悠地开口了,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油滑和阴阳怪气,
“红姐啊,护犊子也不是这么护的。
疤脸队长出前可撂下话了,想活命,就得‘拿出点用处来’。
在这鬼门关前面,‘害怕’和‘意外’就是最没用的东西,是会拉着所有人一起陪葬的!”
他浑浊的老眼扫过哭成一团的阿丽和吓得几乎失禁的小娟,又瞥了一眼暴怒的山狗兄弟,嘴角勾起一丝刻薄的弧度,“山狗兄弟话是糙了点,但理儿,可不糙。
刚才那一下,要不是红姐你手快,疤脸队长反应及时,咱们这支队伍,哼,恐怕就不止是被咬几口这么‘幸运’了。
万一引来的是一群蚂蟥,或者更‘热情’的玩意儿……”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