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异常安静,只有他们艰难跋涉的喘息声和泥浆被搅动的咕哝声,反而更添诡异。
沿途的景象触目惊心。
被钻地甲虫蛀空的大型变异兽骨架半埋在泥里;一滩滩散着强烈腐蚀性气味的酸液坑随处可见,边缘还在冒着细微的白烟;甚至看到一具刚刚被啃食殆尽的人类探索者尸体,只剩下破碎的衣物和零星骨头,旁边散落着打空的弹壳——无声地诉说着之前的绝望。
木香强忍着头痛和恶心,努力将感知扩散到周围的水汽。
她能“感觉”
到泥沼下方那些微弱的水流,以及更深处一些蛰伏的、令人不安的生命脉动。
这种感知在此刻更像是一种折磨,无数混乱的信息碎片涌入脑海,加剧着她的不适。
但她不敢收回,这是队伍目前唯一的早期预警。
行军度缓慢得令人绝望。
抬着担架的老猫和黑子气喘吁吁,汗水混合着泥水从额角滚落。
红姐和阿丽相互搀扶着,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
疤脸持枪走在最前,每一步都踩得异常谨慎。
突然,木香猛地停下脚步,脸色微变:“等一下!”
队伍瞬间静止,所有人心头一紧,紧张地望向她。
木香蹙紧眉头,感知聚焦在前方不远处一具半埋在淤泥里的巨大变异巨蜥尸体上。
那尸体膨胀得厉害,表皮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黑色,散着比周围更浓烈的腐臭。
“那东西……不太对劲。”
木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里面的‘水’……很乱,在高运动。”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
“噗嗤——”
一声闷响,那巨蜥膨胀的腹部猛地爆开!
淤泥、腐烂的内脏碎块四溅飞射。
一道黑影快如闪电,如同淬毒的钢丝般激射而出,直扑队伍侧翼一名正因疲惫而稍稍放松警惕的队员土狼。
土狼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小腿一阵钻心刺痛,惨叫一声跌倒在泥浆中。
“操!
是铁线虫!”
老猫骇然大吼,声音都变了调。
只见一条约拇指粗细、通体黝黑亮、仿佛真是金属锻造成的诡异寄生虫,前半段已经死死钻透了土狼的裤腿,硬生生扎进了他的小腿肌肉里,正疯狂地扭动着向里钻!
伤口处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周围的泥水。
“哥!”
一声凄厉得变了调的嘶吼炸响!
站在土狼身旁不远处的,是他的亲弟弟山狗。
山狗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眼球暴突,想也不想就要扑过去。
“按住他!
别过去!”
疤脸目眦欲裂,一边猛冲过去,一边厉声喝止。
旁边一名队员反应极快,猛地拦腰抱住了几乎要疯魔的山狗。
“放开我!
那是我哥!
哥!”
山狗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疯狂地挣扎嘶吼,额角青筋暴起,泪水混合着泥浆在脸上冲出沟壑,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淹没了他。
黑子和另一名队员已经扑上去,死死按住痛苦挣扎、惨叫不止的土狼。
“砍断它!
快砍断它!”
老猫抽出匕就要上前。
“不行!”
木香急声阻止,“强行拉扯或砍断体外部分,它会受惊彻底钻进去,甚至可能在体内断裂,更难处理!
而且它的体液可能有毒或强酸!”
她强忍着精神力的刺痛,双手艰难抬起,试图汇聚空气中的水分:“我试试冻住它或者用水流把它逼出来!”
细微的水流在她指尖汇聚,变得冰冷,小心翼翼地缠绕向那截仍在疯狂扭动的铁线虫。
然而,那虫子的外壳似乎对异能有着相当的抗性,冰冷的水流只能稍微减缓它钻动的度,并不能完全禁锢。
木香的精神力如同漏底的桶,迅消耗,脸色更加苍白,摇摇欲坠。
“来不及了!”
老猫看着那虫子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又钻进去一截,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和狠色。
他看向疤脸,疤脸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