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於是三个孩子都凑在一起,通过车帘一角看著最前方开路的苏尝。
在与这个腰杆挺的笔直的青衫少年一起走过许多山山水水之后。
他们记忆里,便留下了无论面对什么危险困难,都有一个人会为他们遮风挡雨的深刻印象。
想到这个自己一直依赖的人,在之后便会离开。
三个孩子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哪怕马上就到那座大隋京城风光最秀丽的东华山,看见那个规模远胜当年的新书院。
他们也没有太多开心与愉快。
听见三个孩子心声的苏尝,回头望了望那三对巴巴看著自己的眼睛。
隨后他伸出一只手虚按了按,示意他们几个人心安。
青衫少年心中早有打算。
在离开大隋京城之前,他会把该做的事做完,顺便排除一些隱患。
不会直接不告而別。
在用心念告诉三个孩子这些之后。
苏尝又对神情好转了一些的他们轻声调侃,
“待会儿我会陪你们一起走东华山,我们每个人都代表著齐先生。
所以都精神点,別丟份。”
小宝瓶认真的点点头,把自己腰间的狭刀和槐木剑收起来后。
又警了一眼听见苏师兄不会立即离开而傻乐的小男孩,
“李槐,能不能把你的鼻涕抹一抹,脏兮兮的待会儿怎么好意思让人瞧见”
李槐闻言就拉要起林守一的袖子擦脸,
结果不出意外的挨了后者两个啄栗。
与第一辆车內的热闹不同。
第二辆车厢里的三人从始至终都十分安静。
开始读崔东山已经读完的方法论的於禄全神贯注,根本没在意周围的环境变化。
体內困龙钉又被拔出一颗的谢谢,则正在尝试修补自已受损的经脉。
而自己跟自己下棋的白衣少年,在和完了一局又一局后。
他直接躺在了车厢中央,有些百无聊赖,望著车顶木板。
崔东山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今早在路上青衫少年告诉他。
既然方法论学的差不多了,那就可以试一试传播一下学说。
比如以授师的身份待在新山崖书院。
在教三个孩子还有谢谢和於禄之余,吸纳一些有志学子,发展一下学派人脉。
白衣少年觉得自己这位先生真是敢想敢实验,
在儒家学院里挖儒家墙角。
就算那个跟他一向合不来的茅小冬同意。
但整个山崖书院也不是茅小冬一人所开。
还有大隋这边的读书人与皇帝看著呢。
不过看著自己先生胸有成竹的样子,崔东山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拭目以待。
最不怕事闹大的他,心中还隱隱希望自家先生能与那些腐儒打起来。
自己到时候就可以带著闷棍和板砖,好好为先生排忧解难。
身穿最正式的正黄色坐龙朝服的大隋高氏皇帝。
並不知道有个白衣少年在心中期待著自己刚建的书院鸡飞狗跳。
他此刻正站在山脚的书院门外。
笑容和善地望著那几个分別走下两辆马车的孩子,以及从马上下来的青衫少年。
整座东华山,此刻气象森严。
光是原本早已与世无爭的十境练气土。
在东华山附近就有六位之多,全部隱藏在暗处,以防不测。
苏尝带著几个孩子走向那位大隋皇帝。
虽然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一国之君,但有了青衫少年的陪伴。
哪怕是最怕生人的李槐,也將儒家门生的作揖行礼做的有模有样。
即使收到的礼节较为简单,大隋皇帝依旧龙顏大悦。
他亲手赏赐几个孩子人手一块“正气”玉佩和一盒金龙墨锭。
他还有心想要另送苏尝和崔东山一些珍贵之物。
但是看著青衫少年表情十分平淡,就没有贸然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