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看著这个自我吹捧时也张口就来的少年。
阿良那张朴实无华的脸庞上,笑容灿烂得眉眼都挤在了一起。
因为少年的话,而將脑袋中那点愁绪暂时散去的男人,伸手指向柳树旁的那条小溪,
“在有些人眼中,人间就像这条小溪。
而你家先生所护佑的凡人,就是溪水里待捕的鱼。”
於是苏尝便问了一个早想问的问题“阿良,『有些人”之中,有你吗”
阿良摇摇头,隨后自嘲一笑“暂时还不是,我不太喜欢做那样的人。”
是不喜欢做。而不是做不到。
这次轮到青衫少年笑容灿烂如冬日暖阳了。
也直到这一刻,他才完全鬆开了捏入手心中的小剑。
阿良想借酒换烧饼、魏晋破境这些事情瞧瞧他的本心。
而他未尝也不想瞧瞧,这个在故事里让他极喜欢的人,在现实中是否与印象中的一样万幸。
他们彼此都没让对方失望。
阿良看了一眼这个才在他面前松下一点心弦的少年,有些无奈道“如果我不跟你讲那些小齐的事情,没说刚才那句真心话,你是不是都不会信我”
苏尝摇摇头,“信还是信的,但可能就不会跟阿良你说齐先生之后的事情了。”
等撑起竹刀,划开一片遮蔽小天地的阿良听完苏尝所讲的事情后。
这个以为自己已经够胆大妄为的男人。
忽然觉得他还是小瞧了那个曾经要跟他浪跡天涯的读书郎和他挑中的学生。
收起竹刀的阿良揉了揉脸,敲了敲自己有些发麻的脑袋。
已经错过两次重要的人与事,不想错过第三次的他轻声问,
“小齐他,有什么希望我能做的事情吗”
然而令男人意外的是,他面前的青衫少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我们才起步,还没有到牵一髮而动全身的时候。
远期的话应该是抵抗妖族的事情。
近期的话就看大驪能不能忍得下皇子朝我负薪请罪、藩王被我扔奶字符並狠揍了一拳的一口气了。
毕竟他们还有一座號称能千里之外斩杀十二境的仿製白玉京。”
抬头望天的阿良拍了拍自己腰间的竹刀,朗声一笑,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
只不过他的豪气还没持续几秒,就被一个小男孩朦朧的梦话嘟囊给打消了,
“阿良,你吵死了!”
眼看小白驴旁边的那个红衣小姑娘也隱隱要醒来的样子,竹刀汉子连连挠头,
“我不大声说话了,你们睡觉你们睡觉。”
一边的苏尝看他这幅难得窘迫的模样忍不住抿嘴直笑。
泥瓶巷。
一位小巧玲瓏却丰的宫装妇人,带著三个隨从一路走向宋集薪家。
在那个內里主人已经搬走的小院门口,站著一个白衣少年。
这少年在打量了一下贴在大门左右的对联后,便毫不客气的伸出双手去扒。
走到他身边的大驪娘娘低声笑道“偷我家睦儿春联这种事情,也只有崔国师能做得出来。”
根本没停手的崔东山揭完对联,把它们夹在腋下后,才施施然点点头致意,
“娘娘此次来,就是看看自己曾被族谱除名的儿子之前住的地方”
妇人看著已经没有对联的小院轻声道,
“宋煜章该死。”
对於这桩皇家秘事瞭然於心的崔东山点点头。
在这位娘娘甚至那个大驪皇帝心中。
宋煜章该死的地方不止在於对宋氏皇族用血亲骨肉作为祭祀,去打造那座迟滯老剑条剑气的廊桥的事情全程操办和知晓。
更在於对方居然真把自己当宋集薪的爹,把这个大驪皇子当自己儿子来看待。
天家血脉,岂能是他一个窑务督造官能来混淆的。
隨后妇人又说,
“不知道国师是否已经摸清了那个苏尝的底细”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