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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尝点点头,“有提到过,但没有细说。”
於是男人眼中的亮光更盛了几分,
“那时候啊,他刚跟左右打了一架。
正嶇气的他就找到我说,他钱都备好了,存了十几两银子呢,要买马买剑买酒跟我一闯江湖。
不够的话,就回去跟自己先生再借一些。
反正就是不读了,要纵马江湖,快意恩仇。”
说到这的阿良再次喝了一口酒,
“我呢,当时是想拐他走的。
但门外面还躲著个老秀才,不停的朝我使眼色。
我不搭理他,他就走到门槛那边,捲起袖子就摆出一副要跟我拼老命的架势来。
当然啊,我也不是怂他。
只是觉得小齐当时太小了。
就告诉他等他哪天毛长齐了,再带他去见识外边的世界,然后———
这个谈性正旺的竹刀汉子忽然说不下去了。
他看著眼神清亮,等他继续亲口讲与自己先生故事的青衫少年。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另一个憧憬江湖的少年郎。
那时候,还很小的齐静春对他说,
“阿良,一言为定啊,我等你啊。”
可自己与他一別之后,却再无重逢。
之前他坐在那道剑气长城上,独自一口一口喝著酒。
听说那些个从倒悬山遥遥传来的小道消息时,就感觉有些心焦。
因为这些消息,没一个是喜讯,全他娘的是噩耗,
当男人最终坐不住,终於跑出那片天下来到这里后,却发现尘埃皆已经落定。
阿良十分后悔自己当年没带上那个少年。
也有些埋怨那个老头子,连自己的得意弟子也照顾不好。
可他这些话,最终都没有能在眼前这个齐静春这位最亲近的学生面前说出口。
只是化作一口口愁酒灌入肚中。
世间哪里那么多早知道。
如果早知道的话。
他就应该带走那个住在那处不起眼的乡野乱葬岗,是鬼却最怕鬼的活泼可爱小姑娘。
而不是在第二次经过的时候。
傻傻的看著已经被山上修士顺手斩妖除魔掉的空坟莹,一个人枯坐打到天明。
剑术很高,修为很高,就很有用吗
阿良觉得未必,反正对他来说是未必。
自己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出剑可天底下还有很多事是光出剑解决不了的。
还要靠脑子多想想。
可自己最不擅长多想想。
苏尝静静看著这位亚圣次子喝酒消愁的模样,听著对方不掩饰的心声。
他没有什么话好去安慰这个论起来其实辈分挺大的男人,只是轻轻抬起一只手搭在对方肩膀上。
阿良脑子里的愁绪,都被青衫少年这轻轻一拍肩的动作给打断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
隨后这个本来就不甚在意大小辈分。
尤其在这个有时候像极了小齐的学生面前不在意的男人,反手拍了拍青衫少年的肩。
隨后发现了什么的他,又顺著下去捏了捏少年的脊背。
看著苏尝有些无奈的表情。
称量出他身负极佳剑骨的阿良突然笑了,
“曾经我和小齐说过一句话,『相信我,你读书比练剑更有出息。
现在我觉得应该对你也说一句,『相信我,你练剑比练拳还要更有出息』。
面对一位剑术修为高到,能与另外一个天下號称真无敌的道祖二弟子互殴之人的夸讚。
青衫少年只是一边笑,一边虚按了一下手,
“低调低调,我武道修为都已经让大部分同辈心生绝望了。
如果剑术更高的话,那么他们就没活路,只能撞墙自杀了。”
隨后苏尝义正言辞,一本正经的说,
“所以为了浩然天下的和平与安定,我就只让敢与我为敌之人感受这种绝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