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夏日的阳光让人忍不住酣睡小许。
紫檀木的桌面上铺着阳光织成的白金色桌布。
身穿西服的老人闭上双眼,袖口处的玫瑰花永不凋落。
房间中回荡着宁静的琴声,像是星星下仰望夜空的美好,微风拂过你的脸颊,临睡前母亲温柔的一吻。
黑色的胶片上刻着eriksatie的字样,由埃里克·萨蒂大师谱写的
gynopédieno1旋律是广为大众所知的一首钢琴曲。
gynopédie在马耳他语中意味“赤裸的身躯,”
萨蒂引用这一词中的“灵魂纯净”
的含义,引出意象,写下了这首经典名曲。
在萨蒂一生创作的作品中,这一首钢琴曲是较为被大众所接受的音乐作品。
“咚咚咚。”
西服老人把悠扬的钢琴声稍稍减小。
访客推门而入造访这间充满格调的红屋。
“苏文来了,校长。”
带着面罩的施耐德部长微微躬腰,苏文身穿休闲装走进屋内。
“坐吧,苏文。”
校长伸手抚摸摆在房间内的那一架钢琴,铭牌刻有“1884”
和“lencytianda”
的字样。
也许是象征着这件艺术品般的乐器诞生的那个日子,以及为他献上贺礼的制作人。
戴着面罩已经死去的老人深深看了一眼苏文,知道校长要创造一个供他和s级新生独处的空间,低头掩面退去。
“不必紧张,把我当成你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就好了。”
校长用着标准的英伦腔讲出了一口流利的中文,着实把苏文震惊到了。
自从决定去卡塞尔学院之后他就一直准备着努力提升自己的英语口语水平。
可结果发现冯思林讲中文,约书华教授讲中文,楚子航楚子航本来就是国人讲中文正常,凯撒讲中文打太嗨了没注意到。
他好像坐着飞机绕地球又兜了个圈子,降落到的这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依然属于祖国。
他深吸一口气如此的清香,依然有那些熟悉的人生生活在这里。
这所大学就像是开到海外的国内本科大学,没有一点疏离感,真好。
“校长您好。”
苏文摆出自认为最最严肃的姿态面对这个统治卡塞尔的男人。
尽管这个最最严肃的姿态只是最基本的抬头挺胸平视对方。
可那个穿西服的花白胡子安心地泡着一壶老茶,偶尔有几片茶叶浮上来,又随着泡沫的碎影沉在了杯底。
扑面而来的英伦绅士风格是对他最好的气质概括。
可苏文总觉得这个西服老人下一秒又会拿出两杆大机枪目露凶光。
温和与残暴的气质共存在他的身上,却并不矛盾,二者在他打扮得体的西服袖口上如雕琢的金丝线,纠缠在一起,另有一番一样的风味。
“放松。”
校长发话了,西服上的口袋里插着一朵鲜艳的玫瑰花,“先自我介绍一下,本名希尔伯特·让·昂热。
我自认为自己是个教育家,所以我选择了在卡塞尔学院当校长。”
昂热抿一口略微清浊的茶,眼眸垂低。
苏文见到那茶叶在岩浆一般的茶水里上下翻腾,不知道那是什么品种的茶。
“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苏文小心翼翼地问道。
昂热给了他一种沐浴在圣光中的感觉,就像你忽然坠落谷底,但迎接你的不是深达万尺的深渊,而是名为慈祥的怀抱。
温柔的手簇拥着你,于是你闭上双眼沉沉睡去,做着美好的梦,安然在幸福的秋千中看鱼儿从水边游过,溅起一朵朵的水花。
“你觉得这首钢琴曲怎么样。”
昂热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询问起他对钢琴曲的印象如何。
“萨蒂大师的钢琴曲,小时候曾听过。
最早是在《凉宫春日的消失》中听到。”
“你觉得它所表达的意境如何?”
昂热将茶杯盖上,伸手朝向自己对面的那个座位。
苏文坐下,看着眼前像是要小小地酣睡一会儿的老人。
“夜晚,独自,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