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大家公子出身,怎半点世道深浅都不懂,什么胡乱人情都去接。
琮哥儿是五品正官,翰林学士,多大的名头,那个姓段的只是个卖粮商贩,他们两个挨得上边吗。
这天差地别的两个人,都是哪儿跟哪儿,有个扯淡的相识结交,说出来也不嫌寒碜。”
薛蟠不服气说道:“妈,话可不能这么说,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仗义每多屠狗辈……”
他正说的有些慷慨激昂,薛姨妈已劈头盖脸呸了一口。
怒道:“亏你还是大家出生长大,这种哄骗市井之徒的鬼话,也值得你拿出说,站着说话不怕腰疼!
你要是让你妹妹开口,让琮哥儿一个伯爷,去和个劳什子粮贩吃酒,不说琮哥儿根本不会搭理。
连带你妹子都会给人看轻,世上门第身份何等要紧,就是跨不过的门槛。”
薛姨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要都你说的那么轻巧,你妹妹的亲事,我用得着这么头疼。
直截了当去荣庆堂说道便是,想来以你妹妹的样貌人物,琮哥儿必定也是喜欢的……”
……
薛蟠还有些不甘心,说道:“妈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也没有这么厉害。
我日常也多有留意,琮哥儿来往也有市井之人,还有书院里没功名的穷酸读书。”
薛姨妈皱眉说道:“这怎么能一样呢,那姓段的这会子米粮生意红火,神京多少大户都知道他。
要传出琮哥儿和他结交,可不知要传出什么闲话,无亲无故,官商结交,可是留话柄的事。
你还是消停些好,别好端端给琮哥儿找麻烦。
这事也不用和你妹妹提起,她心思比我还重,必定不会帮你搭桥传话,趁早死了这个心。”
薛蟠听了薛姨妈这番话,言辞有些泛酸。
说道:“妈,你可真不待见自己儿子,琮哥儿还没做成你女婿,你这般为他打算,也不顾及儿子的脸面。”
薛姨妈听了这话大怒,举起桌上的鞋底,就要再次收拾这逆子。
薛蟠怪叫一声,便逃出了房间,薛姨妈听到外头传来女儿的声音:“哥哥又毛躁起来,没事跑什么?”
薛姨妈听到女儿动听的声音,将手中的鞋底丢回桌上,心中生出一阵无奈……
……
荣国府,宝玉院。
院子耳房里传出浓重的药气,正在晾晒衣服的麝月和秋纹,看到彩云端着滚热汤药走出耳房。
又看着她进了宝玉房里,房里传来宝玉几声抱怨。
没过多久时间,两人看到彩云端着空碗出来,又重新放回耳房,不一会儿拎着一袋药渣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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