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修长的手指在打印出的三部漫画样本上缓缓划过,眉头紧锁成一个“川”
字。
田村由香递来一份数据分析报告,声音干练:“部长,《喵喵酱》已布的7话中,共出现14次植物图案,我们对比了植物图鉴,其中有6种在现实中不存在,且它们的分布密度和出现时机存在统计学上的异常。”
“障眼法。”
神宫寺冷冷地打断了她,手指重重地点在《咒都解剖学》那血腥的一页上。
“煽动恐慌,挑动对立,这才是他们最直接的武器。
优先处理这个。”
他果断下令,“将《咒都解剖学》全网下架,把‘血墨’列为s级高危嫌疑人,立刻追查ip。
所有实体复印样本,就地焚烧,一份不留。”
火盆被端了进来,那些描绘着扭曲人性的纸张被一张张投入火焰。
就在火舌舔舐到某一页的边角时,火焰的形态瞬间扭曲,短暂地勾勒出一张稍纵即逝的笑脸。
那是佐藤事先用特制的导电墨水绘制的微型符阵,遇热才会显影。
围观的监察科人员无人察觉这诡异的一幕,只当是纸张燃烧时偶然形成的褶皱。
烈火熊熊,他们以为烧掉的是证据,是威胁。
而在城市另一头的街角书店里,渡边诗织不动声色地将一本崭新的《喵喵酱》单行本,悄悄塞进了儿童阅读区的书架深处。
书的封底,夹着一张小小的便签,上面只有一行字:“给需要它的人。”
当晚,佐藤戴着鸭舌帽,闪身潜入一家通宵营业的印刷厂。
这是她通过渡边诗织提前联系好的地下合作方,专门接一些“特殊”
的活儿。
她带来了一叠新的手改稿——将《喵喵酱》第8话中,一只原本只是背景板、毫无意义的涂鸦乌鸦,微调了其翅膀的弧度。
这一细微的改动,使其飞行轨迹的延长线,恰好对应监察科高层会议厅的通风口精确位置。
她设定了一个更为苛刻的触条件:这幅画的秘密,唯有在强风天气且日出时光照角度低于3o度的特定时刻,其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才会与周围环境的阴影巧妙地拼接成四个字——“风向变了”
。
校对油墨样稿时,一阵撕裂般的疲惫感猛然袭来。
她刚刚才强迫自己切换回“小星星”
那种天真烂漫的视角,以确保画风不出现破绽,紧接着又要死死压制住“理式”
那股想要在旁边标注空气动力学参数的理性冲动。
这是驾驭“多重叙事层”
必须付出的代价。
每完成一部伪作,她都必须闭上眼睛静坐至少半小时,在脑内的噪音风暴中,重新找回属于“佐藤”
自己的声音。
清晨,神宫寺正主持着“文化异常应对紧急小组”
的次会议。
会议室中央的全息投影,正播放着《咒都解剖学》中最骇人听闻的一页:被奉为最强的五条悟双眼流着血泪,手持断刀,刀尖直指校长办公室的门牌。
神宫寺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此类作品已经构成实质性的社会威胁,我建议即刻启动‘净化流程’,对所有潜在模仿者进行无差别压制。”
话音未落,窗外狂风骤起,一阵猛烈的气流灌入室内。
一份被他随手放在桌角的机密文件被吹得飞起,打着旋儿穿过半开的窗户。
就在众人惊呼之际,一只不知何时停驻在窗台上的乌鸦,竟精准地一伸脖子,将那份文件叼在嘴里,振翅而去。
全场哗然。
神宫寺一个箭步冲到窗前,只来得及看见那个远去的黑点,脸色瞬间铁青。
同一时刻,在远处的天桥上,佐藤正低头看着手机。
一个不起眼的监控软件,将会议室窗外的实时画面清晰地传了过来。
她看着那只功成身退的乌鸦消失在楼宇之间,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轻声说:“你们烧的是血,可我要传的是风。”
她收起手机,转身汇入熙熙攘攘的人流。
身后,街角便利店的挂壁电视上,正开始播放《魔法便利店喵喵酱》的动画宣传短片。
屏幕上,那只橘猫喵喵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