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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将一份报告放在他身后的桌上,语气平淡地汇报:“关于近期多地便利店广告牌出现异常咒力波动的简报。
初步判断与某个新兴的诅咒师团体有关。”
五条悟头也没回,只是随意地向后伸手拿过报告,翻了两页便兴味索然地丢开。
“比起这种小打小闹,”
他轻笑一声,湛蓝的眼眸中映着城市的灯火,“我更好奇为什么最近涩谷三个不同路口的自动贩卖机,都在凌晨两点准时播放同一八十年代的老歌。”
伏黑惠微微皱眉,显然不明白这两件事的关联。
五条悟却自顾自地掏出手机,从一个没有备注的联系人里拨出一个号码。
“喂,诗织小姐?打扰了。
最近有没有人从你那里买走太多冷饮?”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干练的女声:“有。
过去一周,有四次。
都是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行迹可疑。
每次都选草莓牛奶,把机器里所有的都买光。”
“谢了。”
五条悟挂断电话,“原来她在用糖分做标记。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佐藤也意识到了危险正在从四面八方逼近。
神宫寺通过加密渠道传给她一份监察科的内部备忘录,上面的措辞让她心头一紧:高层已正式注意到“民间出现疑似预知类特级咒物活动”
,并将即刻启动代号为“清源行动”
的紧急预案——全面排查并收缴所有可能承载异常信息的印刷品、网络数据及公共媒介。
无论是疯狂的荒垣,还是冰冷的体制,他们都想消灭“不可控的预言”
。
她必须抢先一步。
在清源行动那张大网撒下来之前,把真正的预警,植入到这张网最不可能触及、却又与无数人息息相关的脉络之中。
她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找到了东京地铁维护工人协会的一位旧识。
半小时后,她换上了一套略显宽大的工作制服,戴着安全帽和口罩,趁着深夜检修的间隙,成功潜入了庞大的调度中心通风管道。
管道内闷热而狭窄,她像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在几处关键的线路交汇点停下。
她从背包里拿出特制的导电墨水笔,在紧急出口指示牌的背面,飞快地绘制着一个个微型坐标阵列。
这些由点和线组成的复杂符号,在正常光线下几乎无法察觉,但只要地铁系统遭遇停电,应急灯亮起,其特殊的反光涂层就会让这些符号瞬间显现,勾勒出一条完整的路径——那正是她预知中,未来七日内三次大规模咒灵突袭事件生时,最优的民众避难方案。
次日清晨,高峰时段,东京地铁中央线毫无征兆地生了一次长达三十秒的短暂断电。
应急灯瞬间亮起,数千名被困在车厢和站台的乘客,惊恐地现头顶和墙壁上的指示牌背面,浮现出了无数从未见过的、如同鬼画符般的诡异纹路。
恐慌在社交媒体上以病毒般的度酵,地铁鬼图的话题瞬间冲上热搜。
与此同时,荒垣的一名手下在一处广告柱上现了类似的符号,立刻上报。
技术团队迅赶到,刚将便携式扫描仪接入,设备屏幕就猛地一扭,变成一片雪花,随即播放出一段长达十三秒的无声录像:一个没有脸的女人坐在桌前画画,她的笔触飞快,每画下一笔,她身后的空间里就凭空多出一具姿态各异的尸体。
录像的最后一帧,定格在一页画满了雨景的漫画稿上,右下角用血红的颜色写着一行小字:“第十三页,雨滴方向为真”
。
整个“镜屋”
基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和恐慌。
荒垣看着屏幕上那段录像,却不怒反笑,缓缓跪倒在地,双手激动地颤抖着,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她终于……回应我了。”
远处,一栋普通公寓的窗内,佐藤正平静地看着手机上的新闻直播。
她的指尖,正轻轻摩挲着一枚草莓牛奶的瓶盖——那是她昨晚在其中一台自动贩卖机旁,留下的“信标”
。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无论是敌人还是潜在的盟友,都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她精心布置的陷阱,哪些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