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二十岁在蜀中阅读量吊打所有人。
他就是此时蜀中大儒李恚的独子,李昴。
别人吹牛说自己天份好,一般都说“过目不忘”,李昴直接就是“过目成诵”,一本书读完,立马就能总结精要进行复述,甚至还可以对其中谬误之处,给出质疑。(古代抄本多,写的跟原本不一样很正常。)
在遇见苏轼之前,他一直自诩为蜀中第一才子,俾睨群雄,根本瞧不起任何人。
然后,苏轼扔了一册《九思》给他。
一个时辰之后,这位才子读的满头大汗,最终一揖拜倒,成了苏轼的哲学弟子。
从此,他有一个怪论。
古代只有两本书,一本叫做《诗经》,另一本叫做《春秋》。
现在么,多了一本《九思》。
其他的,不过都是庸者的胡乱之语。
既无美感,又不能启迪人心,简直是浪费脑子。
“窦师也入了关学么?”
这家伙上来头一句,差点没把窦宪气的胡子都歪了。
哪有问一个宗师,是不是另一个人门徒的,岂不是指着面门骂人。
“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在我看,全是废话!”
狂,真狂啊!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小子不是来辩论,是来吵架骂人的,而且是那种往根儿上骂的。
“天地无心,你立的那就是你的私心!物竞天择,自然之法,以百十年所见百里所闻,概而括之,憋出一两句酸话,就想当成千万年宇宙之心,妄人妄语也。”
对面窦宪的徒弟们跃跃欲试,你小子一下骂两个宗师,看我不把你斩于马下。
可是李昴的发言还没完,根据规矩,他们只能忍着。
“张口必言三皇五帝,春秋秦汉,以古人之言为真理,以古训为准则,此类人等,该去变作鸭子。吵起来声音大,就是无头不飞,一遇见打雷就只会发呆。”
诶?
咱这辩法呢,怎么搞人身攻击,负责裁判的太学学正赶紧举牌警告。
咱们是文人嘛,要体面!
“圣人,谁门徒多谁就是圣人。喝茶的尊陆羽,拉锯的尊鲁班,唱戏的尊明皇,如此而已。托古托大,说的全是自己的鬼话。如若真尊圣尊贤,千年以降,怎不见遍地圣贤。
“圣人立不了法,那三皇五帝的法,也治不了如今之天下。
“再说第二点,千年承袭。窦师这第二点,本就是与第一点相斥。如圣贤之法乃是真理,为何又有历代演变。
“历来承袭之法又如何便是良法?
“古有《九刑》,皆是残人身体之酷刑,至今尚有阉割、刺字留存演变,这也是正确的么?
“天变,人亦变,法亦变。
“古人为古人立法,今人为今人立法,我师苏轼,难道不也是当今圣人么?”
这数千人面前,直愣愣的拍马屁,奇怪的却是苏轼,一脸坦然,连点要谦让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轮的字条传下去,人群里开始发出惊呼。
大逆不道啊,怎么敢评价圣人呢!
我们念着圣人的书,靠着圣人吃饭,你这不是刷完锅底儿还把灶给掀了么?
如果不尊圣人,那要尊谁,大家莫衷一是,这世道岂不是乱了。
人群里发出阵阵议论,广场上空形成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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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热闹的场子,李长安却没来。
对于曾经东京第一爱折腾的纨绔来说,损失大了。
他没好气的看着蔡京的计划书,左一个错右一个错的挑着,就差说这玩意狗屁不通了。
“赛马不能这么搞,光考虑挣钱是不对的,还要看联动效应。玉津园要开张,新都市要卖债券,我的期货交易所也要上市。搞得跟赛龙舟一样,太没劲了。”
蔡京不想步子迈的太大,那个什么赛马会的章程,真要是运作起来,没有几十个好手是不成的。
李长安才给了三千贯的预算,一下子交代了好几个大项目,现在哪儿哪儿都是窟窿。
相扑赛会已经内部运作了十几场,表演形式正在完善,算是成功落地的第一个。
玉津园要进行大规模改造,光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