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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一股强烈的使命感在他心中升腾:自己掌握着那些腐败分子的关键证据,绝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一定要逃出去,把那些腐败分子的罪行公之于众!
他在心里不断给自己鼓劲,每一句默念都像是给自己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不能停,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把那些腐败分子的罪行公之于众!”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隐约能看到一条小路,那微弱的轮廓在黑暗中如同希望的曙光。
郑建国知道,那似乎是厂区工人平时走的便道。
有了出路的希望,他顿时来了精神,仿佛在黑暗中迷失已久的旅人突然看到了回家的路。
他感觉自己的体力在迅消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抢夺最后一丝空气,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但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反而加快了度。
他的双手更加用力地扒开身前的树枝,树枝上的尖刺划破了他的手背,鲜血直流,可他顾不上这些。
双脚也使劲地蹬着地面,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溅起一片泥花。
终于,郑建国冲上了小路。
他立刻起身狂奔,
然而,身后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如同一记记重锤,敲打着他本就紧绷到极点的神经。
每一步声响,都似带着张明那阴鸷的杀意,穿透黑暗,直直钻进他的心底。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张明正紧追不舍,像一条凶狠的猎犬,死死咬住他的踪迹不放。
那脚步声沉稳而有力,一下一下地踏在地上,仿佛踏在郑建国的心头,让他的恐惧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冷汗顺着他的脊背不断滑落,湿透了衣衫,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他在心中不断默念:不能被抓住,绝不能!
还有那么多真相没揭露,还有那么多恶徒逍遥法外。
眼看着前方出现一条岔路,郑建国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瞬间拐了进去。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利用一切可能的地形摆脱张明。
这条岔路堆满了废弃铁桶,大大小小、高高低低,东倒西歪地散落着。
铁桶表面锈迹斑斑,像是岁月刻下的狰狞伤痕,在黯淡的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像是一群沉默的巨兽,静静伫立在这黑暗之中。
有的铁桶上还残留着一些不知名的污渍,或许是工业生产留下的残渣,散着刺鼻的气味,混合着周围潮湿的空气,那味道呛得郑建国喉咙痒,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他皱了皱鼻子,强忍着不适,继续在铁桶间穿梭。
一进入这条岔路,郑建国便借着这复杂的地形绕来绕去。
他灵活地穿梭在铁桶之间,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时而侧身闪过一个巨大的铁桶,那铁桶表面粗糙的铁锈刮擦着他的衣角;时而猫腰从一排低矮的铁桶下钻过,他能感觉到头顶铁桶冰冷的触感,仿佛是死神伸出的手。
每一次转身、每一次变向,他都把脚步放得极轻,耳朵时刻捕捉着周围的动静,生怕出一丝声响暴露自己的位置。
那些铁桶在他的碰撞下,偶尔会出“哐当”
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在他耳边拉响的警报,让他的心猛地一紧。
有一次,他不小心碰倒了一个小铁桶,那清脆的滚动声瞬间在寂静的夜里扩散开来。
他吓得脸色煞白,身体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仿佛下一秒张明就会从那里冲出来。
确认没有异常动静后,他才长舒一口气,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行。
郑建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撕扯着他的肺部,火辣辣的疼痛从胸腔蔓延开来。
他的肺仿佛要炸开一般,每一次扩张和收缩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痛楚。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飞流逝,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每一步都迈得异常艰难。
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汗水流进眼睛里,刺痛难忍,但他不敢停下擦拭,哪怕只是一秒。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张明那张狰狞的脸,那扭曲的五官、凶狠的眼神,还有那把冰冷的枪,黑洞洞的枪口仿佛随时都会喷出致命的子弹。
只要他停下,等待他的必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