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忍着冲出去的冲动,提醒自己要等待时机,稍有不慎,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就在这时,整个物流园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电机的轰鸣声戛然而止,黑暗如同潮水般瞬间将整个仓库淹没。
仓库里顿时炸开锅,工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声、金属箱倒地的哐当声、货物倒塌的哗啦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郑建国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黑暗中未知的危险让他的神经瞬间紧绷。
但很快,他意识到这或许是天赐良机!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紧张与兴奋,小心翼翼地从通风口爬出来。
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地面上,钻心的疼痛让他险些叫出声,但他咬着牙,愣是没出一点声响。
借着偶尔划过的闪电,他摸索着朝着办公室的方向前进。
周围一片混乱,时不时有人从他身边跑过,他侧身躲在货架后,等脚步声远去,才继续行动,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终于摸到办公室门口,里面还残留着微弱的火光,那是未烧尽的文件在苟延残喘。
郑建国冲进办公室,热浪扑面而来,呛人的浓烟让他睁不开眼,喉咙火辣辣地疼。
他顾不上这些,在还没烧完的文件堆里疯狂翻找。
手指被火焰燎到,皮肤瞬间传来灼痛,他却浑然不觉,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有用的证据!
终于,他摸到几张还带着余温的文件,迅塞进怀里,仿佛抱着稀世珍宝。
郑建国攥着怀里滚烫的文件,在仓库后巷跌跌撞撞地奔逃。
怀中纸张边缘划破皮肤的刺痛,混着掌心被铁锈割裂的血痕,灼烧着每一根神经。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汗水湿透了衣衫,在夜色中勾勒出狼狈的轮廓。
突然,夜空中炸开一声引擎的怒吼,郑建国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转头望去,几道雪亮的车灯划破夜幕,如同野兽的獠牙撕裂了笼罩物流园的黑幕。
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出刺耳的尖叫,紧接着是重物撞击金属围栏的闷响,震得他耳膜生疼。
几束强光如利剑般穿透仓库斑驳的窗户,刺得他睁不开眼。
那光束扫过堆放的货物,在墙面投下扭曲的阴影,恍若恶魔的爪牙。
紧接着,扩音器里传来的声音撕破夜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扩音器的轰鸣在仓库内来回碰撞,震得钢架结构嗡嗡作响。
郑建国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波纹铁皮墙,掌心的汗很快洇湿了粗糙的金属表面。
墙体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仿佛外面正有一支钢铁巨兽组成的军队在集结。
他下意识地按住怀中用防水布裹了三层的文件,那些被汗水浸透的纸张紧贴着肋骨,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敲击倒计时的鼓点。
鞋底碾过地面的积灰,出细碎的沙沙声。
他像一只壁虎般贴着墙根挪动,工装裤蹭过墙角堆叠的塑料箱,惊起一团团呛人的灰尘。
当后颈触到门缝漏进的冷风时,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凑了过去。
月光从门缝斜切而入,照在持枪特警的战术靴上——那靴子边缘凝结着干涸的泥浆,与他在安全屋窗外现的脚印一模一样。
特警头盔上的夜视仪泛着幽绿的光,面罩下露出的眼睛如同捕食者般警惕。
郑建国感觉喉咙紧,对方枪口低垂的角度看似随意,实则正对着任何试图冲出门的方向。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终于明白这场包围不是偶然——那些焚烧文件的人,恐怕早就预判到他会从这里突围。
退回仓库时,他的后背撞上倾倒的货架,金属管相撞出刺耳的声响。
远处传来脚步声的瞬间,他立刻蜷身滚进阴影里,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黑暗中,散落的货物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破碎的纸箱里滚出的零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敌人设下的陷阱。
抬头望见头顶的通风管道时,郑建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管道在月光下蜿蜒如巨蟒,锈蚀的接缝处泛着暗红,仿佛随时会渗出鲜血。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货架狂奔,工装裤膝盖处的布料与金属横梁摩擦出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