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探春顿时羞得脸面通红,嗔道:“姨娘又说这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何不能说的?”赵姨娘嘀咕道:“我仔细想过了,数来数去,就数远哥儿最为妥帖。”
探春一怔,忙道:“姨娘莫闹,岂不知远大哥早与宝姐姐定了下来?”
赵姨娘瞪眼道:“哪里定了?前头还说并无此事呢。”
“那,那不过是……”
“你甭管是因着什么,总归是不曾过了明路。你又不比宝钗差了什么,心下又与远哥儿亲近。往后啊,你多往清堂茅舍走动着,若是得了良机,焉知这来日花落谁家?”
探春越听越觉着不像话,赶忙起身推搡着赵姨娘往外去,道:“姨娘快别说了,你不臊得慌,我都要臊死了!”
赵姨娘也没指望一回就说通探春,顺势往外走着,口中兀自说道:“你便是不为了自个儿考量,也替我跟环儿考量考量……莫说是阖府,便是整个京师又哪儿有比远哥儿更妥帖的?哎……别推别推,我自个儿走。”
总算将赵姨娘推出门去,探春扭身便扑在床榻上,心下先是气恼了一会子,又想起陈斯远来,不禁怔怔出神。
她眼看也是豆蔻年华,心下又岂会不曾设想过未来夫君?远大哥……自是极好的,奈何名花有主,她便只能与其做兄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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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仁寺左近,陈家新宅。
宴席撤下,戏班子领了赏钱告退而去。陈斯远既为东道,自是免不了被人敬酒,这会子熏熏然落座,只觉心下快意。
那晴雯年岁还小,操劳了一日,席间也没少饮酒,这会子便有些瞌睡。陈斯远便笑道:“你早些歇息吧,也不用守着我。”
晴雯揉着眼睛应下,道:“都怪鸾儿,清早便起来闹腾,害得我不曾睡好。”说过一句,这才告退而去。
她才走,尤二姐、尤三姐两个送过客人,一并回了正房里。
尤三姐揉着臂膀道:“这做东道真真儿累人,亏得一年就这么一回,不然还不知下回怎么应对呢。”
陈斯远笑着拱手道:“辛苦妹妹了。”
尤三姐顿时展颜一笑,一径扑在陈斯远怀里,腻歪歪说道:“有哥哥这一句,便是再累也值了。”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是了,险些忘了你那贺礼。”
尤三姐眨眨眼,笑道:“我那贺礼须得移步后楼去瞧,哥哥先吃些茶醒醒酒,待我准备一番便给哥哥瞧。”
陈斯远笑着应下,尤三姐起身飘然而去。
内中只余下尤二姐与陈斯远,尤二姐便过来伺候着斟茶,陈斯远问道:“怎么见你今日只与宝妹妹说话儿?”
尤二姐笑道:“也是投契,难免多说了几句话。”
陈斯远嗤笑道:“你那小心思能瞒了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