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那人要护着假尼姑,牛二两个这才得空跑了。”
夏金桂蹙眉不已,恼道:“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这两个还想要伤药钱?”
胡嬷嬷赔笑道:“姑娘,这没功劳也有苦劳啊,牛二折了胳膊,瞧着怪可怜的……”顿了顿,又道:“……不过那假尼姑瞧着失魂落魄的,进了牟尼院就自个儿关在禅房里,也不知怎的了。”
夏金桂摆摆手,不想再听。一眼瞥见宝蟾,便问道:“物件儿送去了?”
宝蟾回道:“是,大奶奶还说劳烦姑娘费心了呢。”
夏金桂冷笑一声儿没言语,又问外间的丫鬟:“什么时辰了?”
“回姑娘,未时了。”
夏金桂便起身道:“合该往太太处去瞧瞧了。”当下领了丫鬟、婆子便往前头王夫人院儿而去。
她如今与王夫人贴心,自是将王夫人的心思忖度了八九分。那李纨母子得了燕平王允诺,若贾兰有个意外,说不得那允诺便要落在宝玉身上呢。夏金桂自是巴不得李纨母子赶紧死了去,只是这等事儿她不好做。非但不好做,她还要扮了周全,如此方才会哄了王夫人熨帖。
一路无话,转眼到得王夫人院儿,自有大丫鬟玉钏儿将夏金桂一行引入内中。夏金桂一径进得梢间里,便见王夫人竟也戴了抹额高卧榻上。
夏金桂关切道:“太太可好些了?”
王夫人道:“还是有些不大精神,许是上了年纪之故。”
那贾兰折腾一宿,将自个儿折腾得染了风寒,王夫人上了年纪又岂能得好儿?虽不曾高热发烧,却也咳嗽鼻塞,难受非常,以至于这两日都不曾往荣庆堂去。
“我的儿,”王夫人探手扯了夏金桂的手儿,道:“宝玉这两日如何了?”
王夫人不敢去荣庆堂,自然也不好将病气儿过给宝玉,因是这两日宝玉只在外间问候了,并不曾入内。
夏金桂侧坐床榻上,笑着道:“宝二哥还跟往常一样儿,倒是昨个儿作了一首诗,惹得三姑娘、四姑娘都说好呢。”
王夫人便蹙眉道:“诗词不过小道,还要在正经文章上下功夫。”
夏金桂就嗔怪道:“太太还说呢,我上回就劝了两句,他便两日没来寻我。往后啊,我可不敢胡乱劝说了。”
王夫人情知宝玉是个什么德行,这些时日贾政不在府中,宝玉便愈发恣意了。当下便叹息道:“罢了,待我好了,定寻了他好生教训教训。”
二人说了会子体己话儿,外间玉钏儿回道:“太太,周嫂子来了。”
话音落下,便有周瑞家的入内问安。夏金桂眼见周瑞家的欲言又止,便知有些话不好让自己听去,当下便要起身告退。
谁知王夫人一把将其扯住,说道:“金桂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只管说来。”
周瑞家的应下,回道:“太太,倒是有几桩事……一则,郑好时家的托我给太太带句话儿,说是二奶奶不知为何,又翻检起过往账目了,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