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起此前远大爷做过此物,便依样儿吩咐我跟紫鹃也做了出来。”
黛玉瞥了雪雁一眼,笑道:“宝姐姐身子可大好了”
宝钗赶忙扯了黛玉的手儿,一并落座道:“不过是略染了风寒,这两日吃了两副药,今儿个可不就大好了。倒是你,素来身子单弱,可不好过了病气儿去。”
“不怕,我还有几个口罩呢。”
宝姐姐点点头,见黛玉今日面上再无愁绪,便笑着打趣道:“这两日林妹妹不去守着那书稿了”
黛玉摇头道:“一样米养百样人,那书中日子我又不曾瞧过,又哪里推演得出后续”眼珠一转,又笑道:“不过,我倒是知道寻谁来续写了。”
宝姐姐追问,黛玉却摇头卖关子不说。
黛玉不避病气儿来看望,虽说宝姐姐这病是假的,可情谊却是真的,宝钗心下又怎会不感念
因是略略与黛玉嬉闹一番,便道:“林妹妹稍待。”
说话间起身去了梢间里,须臾回转,手中捧了个锦盒来。打开,露出内中两朵宫。
宝钗遮掩道:“那日打理账目,路遇街边有卖宫的,我自个儿想着许久不曾出来,这总要给林妹妹带一些新鲜的来,便选了这朵荷来,林妹妹快试试。”
黛玉接了宫,不禁想起早两年周瑞家的故意最后一个往碧纱橱送宫之事,又扫量见内中只余下一朵木兰,心下熨帖之余笑着道:“就只两朵,别的姊妹那儿没有”
宝姐姐笑道:“来日遇见合意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云丫头的,我再去采买就是了。”
那宫样式只是寻常,黛玉却喜滋滋卸下鬓上贴着的,央了雪雁为自个儿别上荷,起身对镜观量,喜得眉眼弯弯。
待须臾,黛玉扭身回来,见宝姐姐拾掇了盒子,并不曾戴那朵木兰,便纳罕道:“那木兰宝姐姐要送与哪个姊妹”
宝姐姐略略犹豫,说道:“是留给邢姐姐的。”
这却巧了!黛玉昨儿个才拿定心思,不若寻了那位酷似芸娘的邢姐姐续写浮生若梦,谁知今儿个宝姐姐便要送邢姐姐宫。
是了,邢岫烟与陈斯远是表姊弟,府中早就传出风声,说是邢岫烟已定下来过后要为陈斯远贵妾,宝姐姐这等长袖善舞的,自然要去交好。
仔细思忖,便是自个儿不也是自个儿为兼祧妻,宝姐姐自然也要交好。
黛玉虽明知宝姐姐与自个儿交往是存了旁的心思,可她如今孤苦伶仃,漫说只是蓄意交好,便是存心不良的交好,只怕黛玉也会万分珍惜吧
黛玉眨眨眼,打趣道:“旁人家都是妾室奉承主母,不想宝姐姐这儿倒是反了过来。”
宝姐姐顿时羞恼道:“好个容儿,你再多嘴,仔细你的皮!”
说话间咬着下唇便要来作弄黛玉,谁知黛玉嬉笑着探手往宝姐姐腰间一抓,宝姐姐哼唧一声儿顿时身形不稳,赶忙扶了桌案道:“你,你不许呵我痒!”
黛玉咯咯咯笑着得意道:“既知你弱点,我往后还能怕了你不成。”
宝姐姐顿时又气又笑,一时间竟拿黛玉没了法子。
谁知黛玉此时却蹙眉思量道:“他那日给众人都取了字,即便当日落下了,这几日又岂会落下宝姐姐快说,他给你取了何字”
宝姐姐嘴上不认,面上却绷不住噙了笑意——那日陈斯远便给自个儿取了个洛字,于是前两日她才会选了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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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跨院。
迎春既被邢夫人收养,每日早晚自是要来请安问候。这日又来问安,邢夫人少不得唠叨一番,劝迎春早拿定心思,若错过了陈斯远,只怕来日未必能选定良人。
二姑娘心下早就拿定了心思,只奈何这两日陈斯远忙碌,昨儿个更是去了新宅,这才不得成行。
迎春心下有主意,许是素日里扮木讷久了,便是点头应承,落在邢夫人眼里也成了含混。
于是邢夫人便蹙眉教训道:“你自个儿不上心,小心来日被旁人抢了先!”
迎春还没说话儿,司棋便道:“旁人是王家那位姑娘还没死心呢”
“她她算是哪根葱”邢夫人心下认定小贼千好万好,自是瞧不上平头正脸的王云屏。因是嗤笑一声不屑道:“远哥儿当面骂她都听不出来,过后听说好一番气恼,吵着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