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姐儿缓步而行,面上时而蹙眉时而展颜,待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个儿已进了自家小院儿。
此时珠帘一挑,平儿蹙眉打内中快步迎出来,见了凤姐儿立时道:“奶奶往哪里去了?我四下都找遍了也不见奶奶!”
凤姐儿刻下衣裳染尘、云鬓散乱,自知遮掩不过,便转而问道:“你二爷呢?”
平儿扯了凤姐儿进了内中,待到得炕上坐下,这才低声道:“一直寻不见奶奶,二爷又发作了……赶巧我月事就在这两日,无奈之下只得将二爷送去了后头。”
那就是送去张金哥处了。
此时平儿才瞧清楚凤姐儿的模样,当即掩口暗自惊呼,忙问道:“奶奶这是——”
凤姐儿不想说,只懒洋洋往炕上一歪,道:“莫问了。我答应过的事儿,回头儿一准儿给你办了。”
平儿几番欲言又止,却叹息着到底不曾多问。因天色已晚,当下伺候着凤姐宽衣、沐浴,拾掇脏衣裳时又觉气味不大对,平儿捧起来嗅了嗅,不禁愈发眉头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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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得翌日,凤姐儿推说身子不爽利,直到日上三竿才起。
平儿伺候凤姐儿梳洗打扮时,眼见镜中人媚眼含春、面若桃花,半点也不见从前的怨恼、狠厉,心下啧啧称奇之余,不禁愈发好奇昨夜到底自家奶奶寻了哪位。
可平儿也知,自家奶奶是个主意正的,她若不肯说,便一准儿不会吐口。因是只闷头伺候,不做一言。
到得这日下晌,凤姐儿寻了平儿忽而说道:“你往后头清堂茅舍走一趟,有些时日不曾去城外工坊了,问问远兄弟何时得空。”
平儿心下一惊,心下哪里不知昨夜之人定是陈斯远?
她抬眼惊愕看过去,凤姐儿立时瞪眼道:“你瞧我作甚?”
平儿忙垂了螓首,道:“奶奶,你,你——”
“嗯?”凤姐儿略略蹙眉,平儿顿时止住话头。
“还不快去?”
“是。”平儿乖顺应下,抿着嘴儿出了凤姐儿院儿,兜转着往清堂茅舍而去。
待其一走,凤姐儿便蹙眉思量起来。当日四个陪嫁丫鬟,唯独平儿留了下来,于凤姐儿而言平儿自是贴心好用的。只是平儿再是贴心,也难保其另有小心思。
刻下平儿尚且依存着自个儿,便是知晓了缘由也不会声张,可难保来日情势改易……凤姐儿便琢磨着,总要将平儿将此事压在心底才好。
至于用什么法子,这不还不简单?自个儿落了水,也拖平儿下水,她自是再也不敢声张。
转而又想起昨日一言不发的陈斯远,凤姐儿抿嘴骂道:“野牛肏的,真真儿是便宜了你!”
忽而又忆起昨夜情形,凤姐儿迭在小腹上的右手便不自觉地一路攀援,触及萤柔又往下探,待重抵小腹,她又愁眉不展地思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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