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可是贾家的定海神针,但是冲着其超品的诰命,皇帝都要给贾家几分情面。是以哪怕贾赦、王夫人再是与贾母争权夺利,也从无将其害死之心。
他们自是心下门儿清,贾母在世,荣国府是一个情形,贾母不在,只怕就是另一个情形了。
凤姐儿觉着有理,颔首道:“我也是这般想的。”顿了顿,又道:“远兄弟若无事,不若陪我走一趟?”
这是因着陈斯远明晰内情,凤姐儿怕到时说不清楚。
陈斯远便颔首应下,二人连丫鬟也不领,径直奔着王夫人院儿而去。
须臾到得王夫人院儿,此时早已回返,王夫人正枯坐房中默诵经文。听闻二人相偕而来,顿时心下纳罕。
金钏儿将二人引入内中,王夫人瞥见凤姐儿面色凝重,顿时心下咯噔一声,失声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凤姐儿正要开口,陈斯远赶忙道:“还请太太屏退左右。”
凤姐儿方才反应过来,也道:“事关重大,不好让外人得知。”
王夫人颔首,便将金钏儿、玉钏儿两个打发了下去。
凤姐儿回头观量一眼,确信周遭再无旁人,这才紧忙将通灵宝玉失窃之事与王夫人说了。
陈斯远一直留意王夫人神情,便见王夫人身形踉跄,亏得凤姐儿眼明手快搀扶了一把,这才不曾自椅子上跌下来。
他心下暗忖,莫非这通灵宝玉是真的不成?
待王夫人缓和须臾,回过神来便叫道:“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回来,那可是宝玉的命根子!”
凤姐儿赶忙朝陈斯远递眼神,陈斯远上前拱手道:“太太莫急,二嫂子方才已然吩咐了关门闭户,许进不许出。再者,也要查明门禁,那柳燕儿一介女流,便是再有能为又岂能神不知鬼不觉就走了?我以为必有内奸接应。”
王夫人恍然,推了凤姐儿一把道:“快,快去查明,定要将通灵宝玉追回来!”
眼见王夫人失了方寸,凤姐儿不敢耽搁,应了两声扭身就走。
内中只余下陈斯远与王夫人,陈斯远见王夫人惊慌失措,便踱步上前为其斟了一盏茶,递送过去道:“太太吃一盏茶压压惊。”
王夫人蹙眉接了过来,欲哭无泪道:“这可如何是好?那物件儿本就是宝玉的命根子,若是老太太得了信儿……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儿呢。”
陈斯远思量着道:“太太,晚辈有些僭越的话……”
王夫人不待其说完便道:“都这个时候了,远哥儿若是有什么法子尽管说来。”顿了顿,又道:“是了,远哥儿最有法子,那柳燕儿先前又是你的丫鬟,你可知她藏身何处?”
陈斯远苦笑道:“我连她为何要遁走都不知,又如何得知她藏身之地?”顿了顿,道:“事已至此,总要先行遮掩过去。如今我瞧着宝兄弟并无大碍……敢问太太,那通灵宝玉可有玄异之处?”
王夫人支支吾吾道:“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一直带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