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
他知道,王家这次,恐怕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了。
风暴不仅没有停歇,反而因为皇帝的暗中加码和太子的正面猛攻,变得更加猛烈,更加无可阻挡地席捲向每一个角落。
大唐帝国的肌体,正在这场剧痛中被强行刮骨疗毒。
而李承乾的威望与权柄,也在这场风暴中,攀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
翌日,李承乾立於东宫前,望著庭中那株老槐新发的嫩芽,指尖无意识摩挲著袖中密报的边缘。
春风裹挟著长安城百万生灵的喧囂拂过宫墙,却吹不散他眉间凝结的冷峻。
“殿下。”身后传来心腹属官压抑著激动的声音,“京兆府送来急报,今日又有三县完成田亩覆核,新增登籍佃户七百余,皆是青壮。”
太子没有回头。“良田几何”
属官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仍多是下田…其中蓝田县报上的三百亩『新垦田』,经核验,实为碎石坡地,根本无法耕种。”
李承乾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果然,他们还在玩这种弃车保帅的把戏。
自魏徵在朝会上拋出那惊天动地的弹劾,父皇准了他彻查寺观的请求后,那些门阀看似偃旗息鼓,实则將抵抗转入了更深处。
像鼴鼠,在光明照不到的土里疯狂打洞。
“蓝田县令是谁的人”“明面上是科举出身,但其座师…与太原王氏有旧。”
“拿下。”李承乾声音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铁腥气,“以欺君罔上、瀆职贪腐之罪,即刻移交大理寺。核验房所有人,监察不力,罚俸半年。”
属官吸气声清晰可闻。罚俸半年,对那群寒门出身的核验官而言,近乎断炊。“殿下,是否…”
“照办。”李承乾打断他,“告诉他们,孤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一次不察,是疏忽。次次不察,便是心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