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大王,梁广列阵之地,左右两侧皆有山冈护持,不利於我大军侧击。
今日凌晨,他突然动手抢占这片地方,就是想利用地形抵消兵力不足的劣势。
可惜我方一时不察,叫他得逞.....
符不脸色闪过些不悦,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责怪他没能及时判断敌军意图。
太原太守兼军前高参徐义笑道:“张驃骑不必多虑,观那北侧山冈,至多不过十丈高,又多是缓坡,且只有二里多长,中间低矮平缓处不少。
王师骑军完全可以从冈峦之间的缓坡地衝过,不影响对敌军发动侧击.::::
张蚝冷冷瞟他眼,按照以前的暴脾气,似徐义这类人,早就被他劈头盖脸一顿唾沫输出。
自从南征归来,奉先帝詔令戌卫晋阳,也隨著日渐年迈,大秦国势颓败,张蚝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火爆。
不过徐义这番口上谈兵,还是令张蚝有些恼火。
“莫说二里多长,就算只有一里,这些冈峦落在知兵之人手里,胜得过数千上万的步兵枪阵!
徐太守认为梁广不知兵还是自认为比梁广知兵
既然徐太守如此有信心,不妨向大王请令,待会自率骑军从侧翼发动进攻!”张蚝说道。
徐义嘻住,脸色迅速青红交加,“我亲率王国卫士侍从大王左右,岂能擅自脱离中军大
在下不过是提醒张驃骑,大战在即,不要自乱阵脚自损士气!”
“蚝戎马半生,恶仗无数,也曾和梁广共事过,
不论是战场衝杀,还是知己知敌,徐太守认为哪一项比某强
你若说出个章程来,那六千精骑大可以交给徐太守统领!”张蚝不客气地呛了回去。
徐义涨红脸,他这位太守更偏文官一些,对於战场衝杀不怎么在行。
让他统领最精锐的六千骑军,就算符不同意,他也不敢接。
若是出了岔子,脑袋必定搬家。
“大战在即,两位卿家休要做无用之爭!”符不不悦地呵斥道。
“大王恕罪!”
张蚝、徐义拱手,互瞪一眼收声不言。
符不眺望远处敌方军阵,“张卿担心不无道理,不过我军占据兵力优势,土卒也更加精壮,集中兵力正面强攻,一旦敌军正面陷入劣势,全军崩溃也会更加迅速。
左右侧翼虽有山冈阻道,我军可以分兵小股进军,绕过冈峦再匯聚发动衝击..::::
不指著对面平阳军阵进行最后的战术微调。
当即,荷不遣刘凯率五千步骑混编部队,率先从正面对平阳军发动进攻...:
梁广在贏、王懿两名中尉和一队士骑军护卫下,从北山冈返回中军阵地。
他今日戴了一顶铁胃,外贴金箔,光耀下金灿灿格外惹眼。
铁胃虽不如皮胃轻便,防护力却要更好些。
更重要的是,身为全军主帅,他需要时时刻刻让將士们更容易看见他。
一身皮甲倒是没换,只在胸腹部位做了加固,胸口嵌入护心铁片,舍掉些许轻便,提升整体防护力。
放在几年前,梁广肯定不屑於穿这一身。
要么全副武装人马披鎧,以具装重骑的形態无畏衝锋。
要么就一身轻便皮甲皮胃,充分发挥轻骑兵的机动游射性能。
不过现在,梁广並不排斥军中匠人想方设法为他的身体和战马提高防护力。
很长一段时间里,梁广在战场上都能做到真正的无畏,不论从心理还是身体,面对恶战、死战,不论身处於怎样的险境。
现在,他的心理出现些许微妙变化。
平阳城公国府里的一堆妻妾儿女,让他多了不少牵掛。
大都督府一干文武臣僚,两郡士民,数万兵土,也都成了他的后顾之忧。
怕死还谈不上,只是肩头的担子让他不能死。
他也不排斥亲自上阵杀敌,乃至衝锋陷阵。
这是一份刻在骨子里的渴望和衝动,也是为数不多能令他热血沸腾的时刻。
天生的战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