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暖流猛地衝上何雨柱的心头,冲得他眼眶发热。他不是反对,是震惊,是意外,是……是心疼!
心疼父亲这么多年无声的承担,更心疼父亲此刻这份笨拙却滚烫的勇气和担当!
“爸!”何雨柱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得椅子腿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几步绕过桌子,走到父亲面前。
何大清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抬头看著已经比自己还高出小半头的儿子,眼神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忐忑。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哽咽,他伸出手,重重地握住了父亲放在膝盖上那只粗糙、布满老茧的大手。那只手冰凉,还有些微的颤抖。
何雨柱握得很紧,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和温度都传递过去。他看著父亲有些浑浊却异常清亮的眼睛,咧开嘴,露出一个带著点傻气却无比真诚、无比灿烂的笑容:
“好事儿啊!爸!天大的好事儿啊!”
何大清被他这突然爆发的大嗓门和灿烂笑容弄得一愣,紧绷的身体下意识地放鬆了些。
“刘姨多好的人啊!贤惠,能干,对雨水好得没话说!小梅那丫头也乖!”何雨柱语速飞快,像是要把所有的支持和欢喜都倒出来。
“您早该这么想了!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多好!我跟雨水,一千个一万个赞成!”他说著,还用力晃了晃紧握著父亲的手,仿佛在给他打气。
何大清看著儿子脸上毫无作偽的激动和喜悦,看著他眼中闪烁的、比自己还要亮的光芒,听著他连珠炮似的赞同和支持,心中那块悬了一路的、沉甸甸的大石头,终於“咚”地一声,彻彻底底地落了地!
一股暖烘烘、麻酥酥的热流瞬间涌遍全身,四肢百骸都透著说不出的鬆快和熨帖。他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用力地反握住了儿子的手,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同样近乎傻气的、却无比轻鬆和释然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里面盛满了暖意。
“好!好!”何大清连说了两个“好”字,声音带著点不易察觉的微颤,是高兴的。
何雨柱鬆开手,兴奋地搓了搓,开始在堂屋里转圈:“领证!得赶紧的!爸,介绍信开了没街道那边我熟,明天一早我就陪您去厂里开!刘姨那边呢跟街道王主任打过招呼没她那边开介绍信也得抓紧!对了,领了证,这喜事得办吧咱得摆两桌!不,三桌!把院里的老街坊、厂里的老伙计都请来!刘姨那边亲戚也得请!热热闹闹的!”
他越说越起劲,眼睛放光,仿佛明天就要办喜酒似的:“还有房子!咱这屋,得好好拾掇拾掇!雨水那屋,要不先跟小梅挤挤或者我搬到厂里宿舍去把里屋腾出来给您和刘姨当新房!新被褥新枕头都得备上!窗帘也得换换……”
何大清被何雨柱这一连串的操作弄得有些发懵,脸上那傻乎乎的笑容还没褪去,听著儿子连新房、新被褥都安排上了,耳根那点刚下去的红晕又腾地烧了起来,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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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摆手,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带著点窘迫:“柱子!柱子!你…你瞎嚷嚷啥!什么新房不新房的!都…都一把年纪了,扯个证,有个名分,踏踏实实过日子就成!整那些里胡哨的干啥!让人笑话!”
“笑话啥”何雨柱停下脚步,梗著脖子,一脸理所当然,“您和刘姨是正正经经地领证!是喜事!天大的喜事!怎么就不能热闹热闹了咱又不偷不抢!再说了,雨水和小梅那俩丫头知道了,指不定多高兴呢!对吧,雨水”他像是才想起妹妹,扭头朝里屋喊。
门帘唰地一下被掀开,何雨水像只小兔子一样蹦了出来,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在枣树下看蚂蚁的安静模样
她显然在门后偷听了全程,此刻兴奋得小脸放光,几步跑到何大清身边,一把抱住父亲的胳膊,声音又脆又亮,带著掩饰不住的雀跃:“爸!真的吗您真的要跟刘姨领证啦太好啦!太好啦!刘姨以后就是我的新妈妈啦!小梅就是我亲妹妹啦!哦——!”她高兴地原地蹦跳起来,两条麻辫跟著一甩一甩。
看著女儿毫无保留的、纯粹的欢喜,何大清心里最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