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片静默过后,陈盛戈幽幽问道:“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托付终生给这种人?”
李琴秀抿唇不语。
陈盛戈一下下地用指节敲着桌子,说道:“之前他往农家院子里扔鞭炮,炸得老母鸡屁股斑秃、水鸭子口流白沫。”
“他帮青楼名妓赎身买地,和同房丫鬟演逼良为娼。”
“所谓‘祖传玉佩’送成流行饰品,定情金镯更是人手一个。”
“他吃酥皮糕饼满地掉渣,喝佳酿名茶牛饮入肚,在侍女收拾的时候还得打个响彻云霄的饱嗝、放个轰雷贯耳的……”
李琴秀羞红了脸,再不顾得平日里温声细语,大声打断道:“够了!”
平日里就对这些粗鲁举止心有不满,如今被当面罗列更是颜面尽失。
陈盛戈摊了摊手,玩味地看着这位大家闺秀。
李琴秀胸膛剧烈起伏,怨鬼在背后气得咬牙切齿。
又落了下风,怎地显得他用情至深的角色如此愚蠢?
但一旦创建好情景人设,就不能肆意更改,否则极易惊醒猎物、崩毁幻象。
到时候显出他来,这修士一剑下来就得魂飞魄散。
于是硬着头皮演下去,抛出来句话本子里许诺终生的话撑撑场面:“一生一世一双人,沧海桑田不为变!”
陈盛戈抛着果盘里晶莹剔透的葡萄道:“从来都不是啊。”
“他自己是青楼楚馆的常客了,他母亲也早提过纳妾的事情了。”
见这千金恼羞成怒转头要走,陈盛戈顾不上怼人了,抛出诱饵:“那赵明海要害他!”
果真是心系在那蠢猪身上了,往外迈的步子都停住了。
陈盛戈却卖了个关子,故作叹息:“算了,为时已晚。”
李琴秀一甩袖子,不愿离开:“怎么会和赵明海扯上关系?”
陈盛戈却不肯再说了:“看样子他也没告诉你啊。”
“那你就别掺和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听你英明神武聪明绝顶神通广大料事如神的丈夫统筹全局就好了呗。”
李琴秀听出来话里的讽刺,推门离开了,这场会面不欢而散。
然而,仅仅一天之后,李琴秀又来找她了。在游玩画舫的包间里,陈盛戈坐在红木桌前对着一桌美味吃得两眼汪汪。
李琴秀似乎是打听过她的位置,遣散了佣人,走到旁边来亲自给她倒冰爽解腻的酸梅汤。
陈盛戈下意识说了句谢谢,却看见一截细腻的雪腕,一眼就知道是谁来了。
李琴秀在旁边坐下,语气也温柔起来:“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着劝劝咏生。”
终究是日夜相处的夫妻,最是明白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