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证)?是外敌侵扰(外感),还是内部分裂(内伤)?病因不同,治法迥异。
不可见虚弱便一味进补(如盲目施恩),亦不可见亢奋便一味攻伐(如严刑峻法),需辨明寒热虚实,方可对症下药。”
“先生所言,令朕豁然开朗。那么,用药(施政)之道呢?”王晨再次问道。
“用药如用兵,贵在精准、适时、适度。”
崎伯正色道,“药有君臣佐使。君药为主攻,解决主要矛盾;臣药辅助君药;佐药或制约君臣药的毒性,或治疗次要症状;使药引导诸药直达病所。
治国之策,也需有主有次,相互配合。一项重大改革如同‘君药’,需有相应的辅助政策(臣药)、预防副作用的措施(佐药)和确保政策落地的执行体系(使药)。
且用药分量、时机至关重要。药轻则病重难除,药重则伤及元气。政策力度不足则无效,过度则生变。此所谓‘中和’之道,以平为期。”
王晨感叹道:“好一个‘中和’之道!朕想起先帝时商君变法,如同猛药去疴,虽使大秦强健,然亦留下些许燥烈之气。先生之意,可是要朕注意调和?”
崎伯点头说道:“太上皇明鉴。人体阴阳失衡则病,国家刚柔失调则乱。法家如烈酒,可振奋精神,亦能伤身;儒家如谷食,能滋养根本,然失之则弱。
医家不排斥任何有效之法,但强调根据体质(国情)权衡使用,最终追求阴阳平衡,气血和畅。
对于大秦而言,既已有法家强健之骨架,或需辅以休养生息(养阴),以涵养民力(元气),使国家不仅强大,更能持久安康。这亦是‘长生’之理,于人是生命的绵长,于国是国祚的延续。”
王晨深以为然,说道:“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医家之道,实乃安邦定国、追求长治久安之大学问。朕当谨记‘治未病’、‘辨证施治’与‘阴阳中和’之理。”
此次拜访,王晨不仅获得了养生之道,更领悟到一种深刻的治国哲学。
离开崎伯的院落时,他感觉自已的思路更加开阔,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盏明灯,对帝国的未来有了更清晰的图景。
他深知,治国如同治病,需用心去感受、去判断、去调理,唯有如此,才能使帝国这艘巨大的航船在历史的长河中平稳前行,驶向更加辉煌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