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仿若油脂遭受烈火灼烧至极限后散发出的腐朽气息,又似皮肉焦化后产生的沉闷糊味。
那味道浓烈且刺鼻,钻进鼻腔时伴随着灼热的颗粒感,既迥异于草木燃烧的清爽,亦有别于皮革焦燃的生硬,而是一种饱含生命印记被彻底焚毁后的、令人心头沉重的衰败气息,萦绕不散,沉甸甸地压在空气之中。
这是什么?
他们没有一点头绪,但也并不想知晓发生了什么,毕竟这事和他们无关,更准确的来讲,他们要做的事情。比现在看见的的事情更为重要。
只是这漫天黑灰色的烟,这总会让刘星宇感觉事情的蹊跷,给他的感觉是熟悉的,但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奇怪在哪里?
半晌,皇城城墙。
那几个身影还是往日里熟稔的模样,正笑着朝这边挥手,衣角被风掀起,带着几分无拘无束的鲜活。他喉头微紧,指尖下意识地在袖摆下蜷了蜷。
脸上的肌肉像是被细细的线牵着,得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平和,连唇角那点笑意都得拿捏着分寸。他看着他们越走越近,声音里的热络顺着风飘过来,撞得他心头发痒,却只能缓缓抬手,做了个极淡的手势,连回应的声音都刻意压得平稳:“回来了。”
话音落时,指尖已在袖中掐出浅浅的印子。风卷着残落的枯枫叶掠过脚边,他忽然觉得,这身明黄常服重得很,像裹着层看不见的壳,把那点想奔涌的热意牢牢锁在里面,动弹不得。
他太想知道了!
皇上子嗣不缺,可偏偏是选择了他。
他低头望向此刻穿着簇新的蟒袍,站在这片金光里,像株被移栽过来的植物,根须还没扎稳,却已被挂上了沉甸甸的名号。
那“一如储君”四个字,听着响亮,落在地上,却像隔着层薄冰,谁都知道,冰下的水,还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