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死得不明不白!
这宁萧以下犯上,当场行凶,军纪何存?!”
他说着,猛地指向赵烈。
“赵都尉还当众庇护此人,置军法于何地?!”
杜崇武随之附和,声调更急,“蒙大人,此事若不严惩,军心必乱啊!
我等皆是将士,若今日任此子杀主将而无罪,那以后谁还服军纪?!”
他们一唱一和,语声震天,仿佛他们才是此营真正的忠良之士。
那种声势,让帐中气氛再度绷紧。
原本被赵烈震住的军士们,此刻又有几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他们说的也对啊……”
“军纪毕竟是军纪……”
“杀主将……确实太过了……”
这些低语声,如暗潮一般在营帐中涌动。
梁敬宗捕捉到了,心中暗暗一喜。
他声音更沉,“蒙大人,韩将军尸骨未寒,我等不求别的,只求一个公道!”
说着,他弯下腰,单膝再重重一叩。
“请您——立断军律!”
“请您立断军律!”杜崇武也跟着高呼。
两人齐声,那气势极盛,几乎要将营帐震塌。
赵烈的眉头一皱。
他明白,这两人是在逼。
他们不敢跟自己硬拼,却要借蒙尚元之手,把刀从别处抬起来。
他心底的寒意更重了。
因为他太清楚——这两人很狡猾。
他们抓住了“理”,而蒙尚元又是这营中最高的权柄。
一旦蒙尚元开口,哪怕再小的一句话,都足以定宁萧的生死。
他侧头看了看萧宁。
那少年仍旧安静地站着,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眼神平静如水。
似乎对于接下来的局面,他早有预料。
赵烈的喉咙动了动。
他想说话,可在那一刻,他忽然又说不出声。
他只能死死握紧手中的刀,指节一片苍白。
而梁敬宗与杜崇武,见蒙尚元迟迟不答,又齐齐抬头,语声更重:
“蒙大人!军中有军中之法,律不可废,纪不可乱!
赵都尉若执意包庇,那就是徇私枉法,此风若开,北境军纪将毁于一旦啊!”
他们的声音一层高过一层,几乎将整个帐篷都震得发颤。
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打在“理”上。
他们在借“理”压人。
他们在逼蒙尚元表态。
火光剧烈地跳动着。
风从外面灌进来,掀起帐角。
那一刻,所有人都在等。
等蒙尚元开口。
赵烈心头一紧,冷汗沿着脖颈滑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刀背上。
那刀仍横着,冷光微颤。
空气里,只有火焰“噼啪”的声音,像是死前的喘息。
梁敬宗和杜崇武仍旧跪着,姿态极低,可眼神里的光,却是逼人的狠。
他们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那神情,带着一种——“赢定了”的笃定。
他们心里已经在冷笑:赵烈再强,也只是武夫。
他敢横刀护人,可敢违主事之命?
只要蒙尚元一句话,这场局,就彻底翻盘。
血光、火光、怒光,在这一刻交织成一片。
整座营帐,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声的赌局。
而蒙尚元,依旧端坐上首,神情沉稳如山。
他没有言语,只是轻轻抬手,手指敲在案几上——“咚。”
那一声极轻,却震得所有人心头一颤。
梁敬宗与杜崇武齐齐抬头,目光灼灼,等待他的裁决。
赵烈的呼吸几乎停了。
他知道,这一刻,才是真正的——决断。
火光摇曳。
夜风掠过,帐篷外的旌旗被卷得猎猎作响,带起了一股金铁味混着血腥气的冷。
蒙尚元端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