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显分毫情绪,只偶尔冷冷一笑。
忽然,一声低吟自楼角传来。
那声音清越,带着说不尽的风骨与锋锐。
“烈火焚宫阙,孤影泣残星。若问长空志,谁人敢称王?”
诗句落下,酒楼里许多客人只是笑言“又有酸秀才做诗”,并未在意。
可耶律燕回心口,却陡然一震。
她转过头,循声望去,只见楼角一处,坐着一名灰衣客。
那人身形消瘦,面容半隐在阴影之中,手中端着一壶酒,仿佛只是自斟自饮。
可那一首诗,却如刀锋般直直切入她心底。
烈火焚宫阙,孤影泣残星。
这八字,不正是她这些年来的真实写照?
她心底微颤,却面上不显分毫,只轻轻敲了敲桌面。
“去,把那人请来。”
侍女领命而去。
不多时,灰衣客缓步走到她桌前,微微作揖,神情平静:“多有冒昧。”
耶律燕回目光冷冷,淡淡道:“既然来了,坐吧。”
灰衣客不推辞,径直坐下,抬眼望向她。那双眼眸深邃如渊,带着莫测的光。
“公主殿下。”
他开口,声音低沉,却一字一句,仿佛在敲击心弦。
“信的事情,思考得如何了?”
轰。
耶律燕回只觉脑中一声炸响,指尖险些将茶杯捏碎。
她霍然抬头,目光冷厉,死死盯着眼前之人。
这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当面提起那封信?!
“你……好大的胆子!”
她声音冰冷,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吐出。
灰衣客却不以为意,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殿下不必担心。”
他低声道,神色笃定无比:“此处,早已被布下眼线。不会有你三哥的耳目。”
“这里,是大尧皇帝萧宁的根据地。”
“在此,你大可放心。”
耶律燕回心口猛然一震,瞳孔骤缩。
萧宁的……根据地?
在大疆境内?
她几乎难以置信。
——这人,到底是谁?
他怎敢说出这等话?
更重要的是……这可能么?
萧宁竟能在大疆王城中,布下自己的势力?
若真如此,那三哥掌控的大疆,岂不是暗藏漏洞?
她呼吸急促,几乎要露出震惊之色。
可下一刻,她猛然咬牙,将所有情绪死死压住,冷笑开口:
“荒谬。”
“你以为,几句空言,便能让我信你?”
她猛地起身,气势陡然凌厉,目光如刀。
“来人!”
“将此人押下!”
她声音冷冽,宛如利剑出鞘。
“大胆狂徒,竟敢在王城散布谣言,妄议皇族!依律当斩!”
灰衣客却不动声色,只抬手轻抚酒盏,神色镇定自若,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
他缓缓抬眼,目光与她直直相对,嘴角笑意更深。
“殿下何必动怒?”
“若我是妄人,怎会知道昨夜那封信的内容?”
耶律燕回心头一凛,背脊一瞬间发凉。
她死死攥紧手指,唇角却勾起一抹冷笑:“荒唐!”
“信?什么信?我根本不知你在说什么。”
“倒是你,口出狂言,妄称自己是他国细作。”
“来人,拿下!”
她声势凌厉,仿佛下一瞬就要将这人压进牢狱。
灰衣客却哈哈一笑,眼神锋锐无比,声音低沉:
“殿下——你是在狐假虎威么?”
“若真无此信,为何你的心跳,此刻乱得如此?”
话音如刀,直直斩入她心底。
耶律燕回面色骤变,心口剧烈起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