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浮起一抹讥讽。
“笑话。”
“一个快要灭亡的君主,也敢妄图借我之手翻盘?”
她轻轻摇头,心口却涌上一股复杂情绪。
昨夜的信,几乎令她心神震荡。
可此刻,随着“燕门已亡”的消息传来,她忽然觉得,那封信……或许不过是最后的求生手段。
“大尧……已经亡了。”
“亡国之君,还能兴风作浪么?”
她喃喃自语,眼神逐渐恢复了冷静。
——
殿中,气氛凝固。
侍女低着头,不敢多言。
耶律燕回却缓缓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差点,被他蛊惑了。”
“差一点,就真信了他的话。”
“幸好……”
她低声冷笑,眼神重新变得锋锐。
“幸好有这消息,让我认清现实。”
她站起身来,身姿修长挺拔,气度凌厉。
“燕门已亡,大尧走向覆灭。萧宁啊萧宁,你不过是临死挣扎,妄图把我拖下水。”
“可惜,我不会上当。”
她的声音,冷冽如冰,仿佛斩断了昨夜的犹疑与动摇。
——
可即便如此,她心头深处,仍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刺痛。
她知道,那封信里的字句,已经刻在她心底。
无论她如何否认,如何压抑,那两个词仍会不断浮现。
——女皇帝。
——复仇。
她咬紧牙关,强行压下那股念头。
“不是时候。”
她在心中告诉自己。
“现在不是时候。”
“三哥未尝败绩,大尧正一步步崩溃。此刻若妄动,只会送命。”
“我要忍。”
“要等。”
“等到那一天……”
她眸光一凛,心头杀机闪烁。
“等到三哥露出破绽,我再出手。”
“到那时,不论是萧宁,还是任何人……都不过是棋子。”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身姿恢复了往日的优雅与镇定。
“来人。”
“将昨夜那封信,收好。锁进匣子里,不许任何人触碰。”
“是。”侍女低声应下。
耶律燕回负手而立,望向窗外的天光,眸中光芒深沉。
“萧宁。”
“你自以为聪明,以为能挑动我。”
“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声音低冷,却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
——
阳光洒落,王城渐渐喧嚣起来。
街头巷尾,皆在传颂耶律丹泽的赫赫战功。
“大尧亡矣”的呼声,像浪潮般涌来。
而殿中,耶律燕回静静立着,心头暗暗发誓。
“你让我动摇过一次。”
“可第二次,我不会再犯。”
她眼神冷冽,似乎已经重新封闭心扉,将昨夜的所有涌动与动摇,都掩埋在无尽的深宫之中。
然而,她心底某个角落,却仍有火苗,在不受控制地燃烧。
那火,名为——“不甘”。
午后阳光,斜斜地照在王城的石板街上。
街头喧嚣,酒楼茶肆人来人往,车马不绝。
耶律燕回并未乘华贵的车驾,只带了两名侍女、两名护卫,装作寻常贵女模样,走进了城中一家酒楼。
她素来心思缜密,不喜在宫中长久停留。那重重宫墙,反倒像牢笼,让她透不过气来。偶尔出宫吃顿饭,看一看城中百姓的模样,倒能让她心境平和几分。
酒楼二层临窗的雅间,摆放着雕花木桌,桌上碟盏整齐。耶律燕回坐下,吩咐侍女点了几样菜肴,便静静地举目远眺街景。
街下熙熙攘攘,行人议论纷纷,无非是“大尧败亡”“三王神威”的话题。她听得耳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