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奇书(2 / 5)

以为以退为进,其实人家根本不需要再请我们进来。”

“我们在赌局上翻了牌,人家……早就把我们除名出局。”

空气仿佛凝住了。

大厅中,再无饮宴之声,剩下的,只有数十名大尧权臣,一个个失神失色、冷汗涔涔。

方才那“后顾无忧、待价而沽”的自信,此刻已化作碎裂的痴心妄想。

酒未冷,肉未凉,杯盏狼藉之间,他们如梦方醒,却已悔之晚矣。

林志远忽然喃喃开口,声音带着微微颤意:“若……若那五科新制,真能行得通,我们……真的,再无立锥之地了。”

王擎重却突然站起,眼神如火,咬牙低吼一声:“我不信!”

“我不信这世上真有人能未登基时便备下千人官员之名、不声不响备好五科纲目,更不信……一个自幼为纨绔的王爷,能设此局、行此策!”

但话音一落,他自己却也再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眼中原本的怒意,已经渐渐被一种更深的东西取代了——惶恐。

他知道,不论自己信不信,那些名单,那些人,那些新制……已摆在朝堂之上。

天子不再是那个人人可欺的闲散王爷,而他们,也不再是无可替代的“栋梁之臣”。

沉默之中,酒宴散尽,王府之内,再无欢声。

只余席间冷酒未尽,油腻翻盘,一如新党众人此刻的心境:满是余腥苦味,却已难以下咽。

这一局,确实输了。

而这一败,或许,再无翻盘之日。

沉默,在王府中蔓延开来,宛如潮水褪去后留下的一地死寂。

酒香犹在,炙肉未凉,可厅中众人却再也举不起手中的酒盏。

林志远第一个开口,那声音听上去竟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喃喃道:“若早知如此,今日早朝,我便不该站出来附和。”

卢修礼坐在原处,脸色苍白如纸,一手扶着额角,仿佛要压住突如其来的悔意:“我们自以为把控了天子孤立无援,却不知他早已蓄谋已久。今朝辞官之举……是自绝之刀啊。”

裴景台低头不语,面前的杯中酒波轻晃,映着他的脸,疲惫而苍老。

半晌,他苦笑一声,喃喃道:“我们这些人,在朝中自诩谋略、官场老狐,到了这一局,却比不过一个曾被称为‘第一纨绔’的王爷。”

顾延平眼中满是懊悔之色,他低声开口:“我们是太傲了。”

“是啊。”陈荫仁苦涩点头,“我们太相信朝廷离不开我们,太小看天子的魄力。”

他一边说,一边将自己面前那只热汤尚存的银盏一把推开,汤汁泼溅在衣袍之上,却也毫不在意。

厅中气氛如死水沉沉,谁也不再说笑,谁也不再劝酒,先前那些豪言壮语,如今皆成讽刺。

“我回去了。”卢修礼第一个起身。

他脸色难看至极,拱了拱手,连告辞都懒得说一句,便快步出了门,仿佛再多待一息都令他窒息。

顾延平亦站起,长叹一声:“这顿酒,喝得值了,喝醒了我这二十年的迷梦。”说罢,也转身而去。

裴景台紧随其后,摇头苦笑:“唉……‘一朝天子一朝臣’之言,果然古人不欺我。”

“走了,走了。”陈荫仁叹息着,慢吞吞起身,一步三回头,最后竟没忍住回望王擎重一眼,似欲言又止,终究无言。

林志远最后一个起身,他走得很慢,似仍抱着某种侥幸:“王大人……若若若……若还有转圜之地,咱们是否……”

王擎重只是摇头,什么都没说。

林志远苦笑一声,再不多言,低头出了门。

顷刻之间,厅中再无半人。

满席杯盘狼藉、佳酿洒地,炙肉冷硬、灯烛半明,连先前奏乐的小乐工也早被吓得溜走。

只剩王擎重一人,沉默地坐着,眼神空落。

他缓缓起身,步履沉重如铁靴入泥,一步一顿地往后院书房走去。

那间书房极为静谧,朱木雕栏,青瓦遮檐,墙上悬着一轴残墨山图,是他早年尚在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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