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人——小宝送的那个,缺了的胳膊被她用硬纸板补好了,倒也能站稳。
张奶奶家的灯还亮着,座钟的滴答声隔着墙传出来,虽然慢,却一下一下,很认真。阿梨忽然觉得,有些日子就算走得慢,就算走得歪歪扭扭,只要还在走,就不算晚。就像那封信,就算到不了对岸,也会在邮路上,带着点甜,带着点暖,慢慢飘着。
放学时,阿梨买了串糖葫芦,特意绕到张奶奶家,看见她正对着座钟笑,钟面上的指针虽然还没走到四点,却明显比昨天多挪了两格。“奶奶,钟走快了点呢!”张奶奶指着钟,又指了指桌上的糖纸:“那糖真能放三天,你看,还剩小半块呢。”
阿梨咬着糖葫芦,看着座钟的摆锤左右摇晃,忽然明白师傅说的“随心意”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心里存着念想,连糖都舍不得化,钟都舍不得停吧。雨停了,阳光从云缝里钻出来,落在座钟的黄铜外壳上,闪着淡淡的光,像撒了把碎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