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尖锐的话,贺松风每天都要听上好几遍。
还有羞辱他的话,同样重复在贺松风的身边。
窦明旭因为近期在忙股东大会,他甚至很少出现在的公司里,所以对这件事他并不知情,而贺松风也没有告诉他。
贺松风拿出手机,再一次的自拍,他身着西装,面带微笑的拿起工作牌,按下拍照键。
喉头发颤,隐隐约约又在反酸,不过贺松风已经能够忍受了。
再一次的,贺松风又一次拍下自己工作的样子。
然后是吃饭的,通勤的甚至是睡觉的照片。
贺松风事无巨细的对自己进行拍摄。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每晚都会被梦魇惊醒,他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望不到头的黑暗,陷入虚无之中。
如果不是伊凡德在身旁担心地看着他,他真的会立马夺门而出,找个高处结束自己毫无意义的痛苦。
“拍下来。”贺松风冷不丁说。
伊凡德手忙脚乱地拿手机,小心翼翼拍下贺松风最迷茫的那一瞬间。
当闪光灯乍亮那一下,贺松风捂着口鼻,急匆匆下了床,冲到卫生间去呕了个昏天黑地。
“伊凡德!拿手机来拍我!”
贺松风再一次大喊。
伊凡德双手紧紧攥着手机,不安地劝说:“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要。”
贺松风说了个名字:“奥菲利亚。”
伊凡德回答:“艺术史上最美的溺亡。”
“那我的痛苦也可以是艺术史上最美的痛苦。”
贺松风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袋无力地向下垂,一副濒死的衰弱惨白样,似乎真成了他口中那个在溺亡的奥菲利亚。
贺松风一个人沉默地捣鼓了一个月,期间就连窦明旭都开始向他下发最后通牒,警告再不给出方案就要换人来做。
直到开展前的最后一天夜晚,贺松风才开始着手装饰现场,虽然负责人只有贺松风一个人,也没有其他人愿意加入他这个小组,但在伊凡德等一众搬运工人的配合下,他还是很快就把场馆布置完善。
没有人知道贺松风的主题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就连伊凡德也搞不懂。
甚至贺松风的邮箱里堆满了来自上司上下恶毒的指责,说他自私,说他不负责,说他逃避等等等——
甚至还有性.骚扰。
这些东西,贺松风全都打印出来,一并张贴。
总之,这个展览就这样草率的在开幕会上拉开帷幕。
中央展厅四通八达,说是厅更像是亭,贺松风把亭运用到了极致。
在空旷的中心线上,用奢华的纯金相框将他的画作展览,又用镶钻的展台摆放他的雕塑。
画是贺松风画的,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