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义端着托盘进来,虽然他的托盘底下藏了匕,可若只论侍候人的姿态,他自问无可挑剔。
而且他才刚刚进来,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然而皇帝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提剑就动手。
“哐当!”
托盘落地,匕寒光乍现。
孙义的武功不低,但萧漾也不差,加上此刻她处于盛怒的状态,杀气腾腾,只攻不守。
孙义被打得节节败退,眼看着一剑就要划破他的咽喉,他拼命躲开,将手中的匕当作暗器丢出去,逼得萧漾不得不躲开致命一击,这才得以迅脱身。
萧漾挡开了匕,并未追击,看了眼剑尖上的血迹,满意一笑:“封锁皇宫,活捉刺客!”
孙义快脱掉太监服制,换上一身禁卫军的衣服,利用对皇宫的熟悉,躲在一个角落里等待接应。
在他看到了自己的人一个一个被抓住的时候没慌,禁军一遍遍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他也没慌,直到惠太妃被带了出来。
“陛下有令,惠太妃勾结刺客,造反谋逆,即刻打入天牢!”
孙义,他该叫萧岁宜。
看着惠太妃被连拖带拽的押走,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但他不敢上去救人,等到搜查的禁军过去,转身走向了另外一条路。
萧漾换了一身紫金色的龙袍,挑了一顶镶嵌红宝石的金冠。
看着镜中俊美的自己,臭美的转了一个圈。
虽然胸平了一点,但真的俊美啊。
萧漾走出门口,绕路去了御书房后面的偏殿。
推门进去,偏殿中间的柱子上绑着一个人,双手经脉被割断,正滴滴答答的淌着鲜血。
毕方看着萧漾进来,惨然一笑:“陛下从来没有信过奴才。”
孙义还没有动手,小皇帝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让黎危先囚了他。
萧漾睨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在你眼里,朕是有多蠢,才会信任一个突然冒出来说要效忠自己的人?”
毕方有无数向原身坦白身份的机会,但他偏偏选择原身被杀没死、萧漾反抗太后之时见缝插针的过来。
那不是效忠,只是原来定下的事情出了意外,所以改变了计划。
毕方这个时候还在狡辩:“奴才确实是先帝的人,一切都是先帝留给你的,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欺瞒。”
萧漾:“你是没有欺瞒朕,只是在你把这一切告诉朕之前,你拿着他们献给了你的另一个主子。”
“一奴不事二主,也不对,你从始至终忠心的只有那一个主子而已。”
别人不知道皇帝是女子,毕方能不知道吗?
他来到萧漾身边,对她的一起都从容的接受,半点儿没有怀疑,甚至在她可能露馅儿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周全妥贴,足以证明他什么都知道。
他因为知道皇帝是女子,所以选择了隐藏起来的真正皇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主子,在萧漾这里,他从始至终都是敌人。
“两个月前,动手杀朕的那个黑衣人是你吧?”
毕方瞳孔一颤,虽然很冷静,然没有反驳。
萧漾指尖点上他的眉间,平静的语气透着渗人的幽冷杀意:“朕没看到你的容貌,但你没有遮住眉毛,在我痛苦窒息频死的时候,记住的就只有你眉梢这一颗极淡的痣。”
“朕还没想到怎么找你,你却主动出现在我面前,真是乖巧得很呢。”
“若不是借了你的东风,也不能让太后惊慌动摇,作为报答,我会让你的人全都下去陪你。”
萧漾留了毕方在身边,同时让萧澜和萧澄两人盯着,但凡是跟毕方有过特别接触的,全都写在名册上,现在,一网打尽!
先帝的人?
先帝死了六年,谁会效忠一个死人?
这些人只是顶着先帝的名义而已,真正效忠的是谁,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毕方知道自己输得彻底,抬头看着她,眼含威胁:“这江山本来就是你偷来的,你不过是一个”
女子!
萧漾手中匕划过他的咽喉,切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你说迟了。”
她不想要皇位的时候,他不说,现在晚了。
因为女子之身,哪怕是当傀儡,也得被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