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关于父母的信息,但终究是徒劳无功。
他叹了口气,受不了此间沉闷的空气,很嫌弃地看向站在树下的池仲孝,指了指供台上的供品,捏着鼻子问他哥:“喂,爸妈的事儿我很多已经不记得了,这些真是他们生前爱吃的东西吗?”
“嗯。”池仲孝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应声。古井无波的语气和态度里,丝毫看不出来他其实在听见池浪问这个问题的一瞬间,就对自己这个怎么看都觉得不争气的弟弟多了一丝心软的怜爱。
大法官长年主持司法工作,隐藏情绪几乎已经成了刻进DNA的本能,他藏得太好了,就算池浪心思在他身上都不一定看得出来,更何况此刻池浪的一颗心都放在了研究眼前这几样供品上……
他对着那些池仲孝亲自做的菜端详了半天,不是很信任地看向他哥,指了指最显眼的那个餐盒问:“这大肘子是谁爱吃的?老池吗?”
池仲孝蹙眉纠正:“……是妈妈。”
池浪一时有点震惊地看向了另一个与供桌格格不入的东西,“那这轰炸大鸡排呢?也是妈妈?”
池仲孝脸上有微妙的情绪一闪而过,沉默了一瞬才淡声回答道:“那个是爸最爱的下酒菜。”
“……”太抽象了,池浪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搞抽象的天赋原来是遗传。
不过这么一想,就还是挺想爸妈他俩的。
“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席地而坐的池浪看着阳光斜斜地从树叶的间隙里切过,不规则的光斑洒在墓碑上,他怅惘地叹了口气,声音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沉了下来,“哥,你依然还是认为,当年父母的那场车祸是意外吗?”
池浪很少会这么正经地喊池仲孝一声“哥”,除非是他非常正式且正经地想跟池仲孝讨论某个问题,这像是兄弟之间彼此约定俗成似的一个信号,一般池仲孝在他这么喊自己的时候,都会暂时收起他三句话说不对就忍不住要对弟弟开嘲讽的态度,跟池浪认真讨论一下当下的问题,但此刻池浪问的话,似乎早就已经没了讨论的意义。
池仲孝看着远处站在铸铁雕花围挡上的那只此刻正扯着脖子叫的长尾山雀,“那么这么多年了,已经在总警署干到了刑事稽查队长的你,有查到那不是意外的证据吗?”
池浪倏地站了起来。
他带着这些年都无法平复的气性,大步流星地朝池仲孝走去,“可是你不觉得当年爸妈出事的时间节点太巧合了吗?那个桉城市政厅主席的竞选胶着了那么久,但是最后的一场拉票演讲之后,爸爸眼看着胜券在握了,可偏就在演讲后的第三天,他和妈就一起出了车祸,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交通稽查队那边的负责人当场就说,对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朝爸妈的车撞过去,那车才能撞成当时那个样子,怎么就这么巧?爸刚赢了竞选,转头就出了事?!”
池浪横冲直撞地怼到了池仲孝的面前,但池仲孝还是那副倚在树下古井无波的样子,面对弟弟逐渐激动的质问,双手都插在裤子口袋里的大法官只是不认同地出言提醒,“别在这里大喊大叫,打扰爸妈清净。”
“搞不清楚那场车祸的真相,爸妈本来也清净不了。”池浪冷着脸反驳地瞪着池仲孝,根本不care他这些废话,“我不相信世上有恰到好处的巧合,我只能看见躲在因果后面的既得利益者!老池出事,在选举上跟他斗法了那么久的梅耶立刻就没了对手——十八年了,”
池浪咬着牙抬手指向父母的墓碑,“爸妈在这里躺了十八年,梅耶那个市政厅代主席也稳当当地做了十八年,就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可你有证据能指认他吗?”池仲孝不为所动地看着池浪,“当年你执意要做刑警,我不拦你,因为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结论,你一定要去自己追查爸妈的死因。你玩了命地办案子,好几次差点死在歹徒手里,我也没阻止过你,因为我知道你想通过不断地立功达到快速晋升的目的,这样才能摸到那些小警员根本摸不到的卷宗和资料。而现在——”
一直本能地保持着极度的冷静和理智,双手插兜靠在树上的池仲孝终于改变了他的姿势,他站直了身体,几乎与池浪针锋相对的锐利视线不客气地刮向了他的弟弟,言辞清楚、不留余地地质问道:“池浪,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