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中,太后状若疯癫的狂笑。
“天雷火?”
龙椅之上,萧临有了反应。
他没有惊,没有怒,甚至连一丝意外都无。
只是微微偏过头,眼中露出一丝看死物般的厌倦。
“你说的是,”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太后的嘶吼,“昨天,从殿梁上拆下来的那堆哑炮?”
哑炮?!
笑声断了。
太后脸上的肌肉抽搐着,那股同归于尽的癫狂被惊疑取代,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望向那些藏着火药的梁柱,嘴唇无声翕动。
萧临甚至懒得再看她一眼,对着身后的玄甲将军,淡淡地挥了挥手。
“启禀陛下!”
副将会意,上前一步,声音洪亮:“神工部族早已奉圣女之令,三日前便将宫内所有天雷火换下!真正的天雷火,正架在宫墙之上,对准城内所有叛党府邸!”
这话如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太后眼里的疯狂。
太后攥着引线,萧临却连眼皮都未抬。
他侧过身,与身后人低语,仿佛眼前这足以毁灭一切的疯狂,不值得他分半点心神。。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疯了一般拉动手中攥住的引线,可期待的惊天爆炸并未如期而至,整个大殿寂静无声。
希望,熄灭。
那根攥在手中的引线“啪”地一声滑落在地。
她踉跄一步,扶住身侧的龙柱才没有倒下,眼前金星乱冒,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
萧临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落在了强撑着不肯跪下的安王萧承德身上。
“皇叔,”
他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这出戏,该落幕了。”
“萧临!你敢动我?!”
萧承德色厉内荏地嘶吼,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是你皇叔!论辈分,你该跪我!”
萧临闻言,非但没怒,反而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极轻,却让萧承德的吼叫戛然而止,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皇叔?”
萧临玩味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里没有半分对长辈的尊敬,只有看一只待宰牲畜的戏谑,“你也配?”
这三个字,彻底击溃了萧承德最后的尊严。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疯狂磕头。
“不!陛下!陛下饶命!是太后!都是她逼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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