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的装饰。
算了,他女人太多了,不胜说。
而淑妃、枢密使、贤妃、李昭仪、韦懿、赵若昭,六个女人整日里就呆坐在台阶上,望着下面圣人消失的御道。
无数次睡醒,赵如心脑海里都是丈夫离开的画面。
秋风落叶,一棵苍松在阳光下分外显眼,灰白树干上绑满了红带。自打李某人走了以后,枢密使每天都在这棵树上系一条。最初系上去的,经过几十天的雨打日晒已经败色,就像她日胜一日枯萎的心情一样。
“阿赵,这是多少根了?”淑妃问道。
“六月二十二走的,今日八月十二,五十二了。”懒倦梳妆,不施任何粉黛,散着一头秀发的素颜枢密使踮起脚尖,把一根写着小篆的红丝带高高合围:“也许再系一条,他就班师了。”
七啊七,她心里默念着圣人。
但圣人临走时答应枢密使的隔几天就给她写信,却没做到。
枢密使至今写出去了十几封思念,却一封回信都没收到。
他忙。枢密使这样安慰自己。但枢密使不知道的是,在她字斟句酌写信的很多时候,她朝思夜想的丈夫正在和一个野女人打滚,谈笑风生。
等你回来了,就把来京玩耍的赵五妹、赵七妹引见给你,让活泼、温柔、灵动、年轻的她俩代替我……
枢密使微微一笑,不能用代替,说照顾就够了。
系好红带,枢密使放下脚跟,转过身来安慰淑妃和贤妃、李昭仪。她们被狗皇帝带着大被同眠众人行好多次了,互相也堪称知根知底了。什么时候水,各自什么本性,谁敏感,谁喜欢叫,都算熟了,故而私下关系还可以。
“我好担心他,我好怕……”淑妃额头往松树上一贴,眼眶一红。
“别担心,他是天命之子,永远会逢凶化吉。”虽然枢密使表现的淡定,但眼里的幽怨和脸上的消毁却掩饰不了。
“唉……”古灵精怪一向胆大包天的韦懿也倚靠在树上,哄着淑妃和小好几岁的贤妃,彼此慰藉着。
李昭仪站在一边,默然无语。
阿赵那份宠爱本来是她的,却莫名丢失了。
最近这几年,夫妇只同寝过寥寥几次,还是被宇文柔屡次劝说雨露均沾。而且很敷衍,就像完成任务一样,死鱼似的躺在那,让她自己动。李昭仪反省了千百次,找不到原因,但心还是在圣人身上,炽热的爱恋不曾一分消减。对圣人,她其实什么新鲜花样都可以尝试接受,为了圣人,她甚至可以去死。
多么希望他能回心转意呀,也不是说一定要回心转意吧,把对阿赵、洛符、宠颜的温存分给她一些就好了,一点点就可以了……
凉风萧瑟,吹得树上的彩带哗哗响,像是在欢呼,在热情迎接爱人回归……然而又是好久过去,两侧御道和广场依然空无一人,只有不时匆匆路过的宫人,打扫落叶的寺人。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五女齐刷刷回头,却是枢密院的一名供奉官急趋了过来:“枢密使,外朝递了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