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古老职责,守护人类疆域,並与忠诚的盟友共享技术的果实。
美杜莎的熔炉將为帝国的胜利不息燃烧。”
她的表態务实而清晰,重申了合作的基础。
然而,短暂的仪式性对答之后,贤者们难以抑制的好奇心迅速转向核心问题。
无数传感器聚焦於费鲁斯,尤其她那非人的手臂与充盈生命力的身躯。
“尊贵的原体,”另一位贤者上前,数据缆线轻微颤动,光学镜头不断调节焦距,“请恕我等冒昧……您的回归本身,便是超越当前生物科技理解极限的奇蹟。
您的存在形態……其所运用的技术原理,无疑是对『神圣机体』形式的伟大突破。
能否请您……阐释这重生伟业背后的技术细节
这必將极大促进我们对帝皇造物的理解,甚至可能……”
问题被精心包裹於敬语与对“知识”的渴求之中,但內里的探究意图赤裸无疑。
费鲁斯的金属面容未显露情绪,但周遭空气仿佛骤然降温。
她沉默片刻,目光扫过这些半人半机械的求知者,最终以低沉而不容置疑的声音斩断话题:
“我的回归,並非一项可复製或可解析的技术成果。”
她的语气如锻锤砸落,“此为帝皇意志的展现,是超越凡俗理解的伟力所致。
其中奥秘,归於帝皇,非我等应当妄加揣测与探究。”
她直接关闭了一切技术性討论的可能,將一切归因於帝皇的至高意志。
这一答覆,既契合帝国国教日益狂热的神化敘事,亦暂时遏止了机械修会过度的技术探求——儘管她深知,后者绝不会真正死心。
然而,费鲁斯公开將回归归因於“帝皇伟力”的说法,宛如火上浇油,令本就狂热的国教陷入了更深、几近失控的宗教激情。
他们宣称这是帝皇直接干预现实宇宙的“铁证”,是信仰超越冰冷宇宙法则的胜利。
当那份详尽到窒息、充满繁文縟节与象徵性仪轨的弥撒方案呈至费鲁斯面前时,她的反应是毫无掩饰的生理性厌恶。
她注视著全息影像中那个將被无数信徒、旌旗、薰香与狂热吶喊淹没的神龕世界,审视那些繁琐夸张、近乎戏剧的仪式流程,覆盖液態金属的右手无意识地硬化、收紧,发出细微却清晰的金属摩擦声。
“他们將一场战爭领袖的回归,变成了一场……迷信的狂欢”
她的声音在冰冷圣所中迴荡,压抑著如美杜莎风暴般的怒意,“帝皇是人类之主,是理性与智慧的巔峰化身,而非这场浮夸表演的中心偶像!
我的位置应在战场与熔炉之旁,在战略桌与基因种子库之前,而非那个被十亿双盲目崇拜的眼睛注视、洒满瓣与圣油的高台之上!”
陈曦静立於阴影中,宛若原体冰冷思绪的映照。
待费鲁斯的怒意稍息,他才平静开口,嗓音理性得近乎冷酷:“您所见的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表演,原体。
然对银河中无数於黑暗与绝望中挣扎的凡人而言,他们所见是一道真实不虚、刺破长夜的希望之光。
国教利用这份希望,甚至扭曲它,但不可否认,眼下正是这份被引导的、近乎盲目的狂热,维繫著帝国摇摇欲坠的凝聚力,让凡人士兵敢於直面异形的炮火。”
他踏前一步,目光锐利如手术刀,“出席,並非认可其全部教条,而是接纳並引导这份因您而起的、庞大的凝聚力量。
拒绝它,便是亲手將亿万颗因您之名而点燃的心推离,甚至可能酿成分裂。
这非为屈服於迷信,而是……战略性的接纳,为了您所渴望守护的、那个仍需要这些愚昧绳索才能捆绑在一起的帝国。”
费鲁斯陷入沉默,她锐利的目光投向窗外美杜莎永恆肆虐的风暴,仿佛欲从其中寻得答案。
理性的权衡与內心的强烈拒斥正在无声地激烈交锋。
最终,那份属於军团统帅与帝国守护者的沉重责任感,压过了纯粹的个人好恶与审美不適。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是作出妥协后的冷冽决心:“……告知他们,我將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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