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味,司命将时间碎片收入袖中时,城楼阴影里走出个灰衣人。
“鹓扶神国的遗物,你打算什么时候交出来?”灰衣人声音嘶哑,像是用砂砾磨过喉管。
司命转身,指尖凝起一缕银色流光:“夜除师傅说过,想拿东西,得看手里的刀够不够快。”
灰衣人嗤笑一声,抬手召出无数黑色丝线:“我乃冥狰麾下神官,奉命取回‘无限’权柄——你这窃取神国遗物的小丫头,不配持有它。”
丝线如毒蛇般缠来,司命却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她出现在灰衣人身后,指尖的时间流光滑过对方后颈:“冥狰的‘灾难’权柄,倒是养出了你这么个只会躲在暗处的东西。”
灰衣人脖颈泛起白霜,动作瞬间僵硬。他难以置信地转头:“时间权柄?你怎么会……”
“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司命收回手,看着灰衣人化作飞灰,眼底却无半分波澜。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十二神国的旧怨,早已像蛛网般缠上了李长久,也缠上了所有试图触碰神国真相的人。
三日后,谕剑天宗的剑冢深处。
李长久被陆嫁嫁的剑气逼得连连后退,金乌真火在剑刃上烧得噼啪作响,却始终碰不到对方的衣角。
“你的剑太急。”陆嫁嫁的声音隔着剑光传来,“带着太多杂念,反而失了剑道本真。”
“杂念?”李长久翻身避开横扫而来的剑气,脚尖在剑冢的石碑上一点,“我满脑子都是怎么打赢你,哪来的杂念?”
陆嫁嫁突然收剑,剑尖在他喉前半寸停下:“比如,在想司命为什么突然派人送消息说断界城有异动,比如在猜赵襄儿是不是又在赵国搞什么小动作,再比如……在担心小龄去古灵宗会不会被欺负。”
李长久噎了一下,挠挠头:“你怎么知道?”
“你的剑告诉我的。”陆嫁嫁收回剑,转身走向初代宗主的石像,“剑道如镜,能照见人心。你心里装着太多人太多事,剑自然沉不住。”
她抬手抚过石像底座的刻痕:“初代宗主曾说,真正的剑修,要像这石像一样——心无挂碍,方能斩破万难。”
李长久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前世飞升时那道斩向自己的剑。那时他心里装着对世间的留恋,剑便慢了半分。而此刻,他心里装着的是守护,是责任,是那些想护着的人——这难道也是错?
“嫁嫁。”他轻声道,“如果心无挂碍,那修剑还有什么意义?”
陆嫁嫁回头,晨光落在她发梢,映得那双眸子亮如星辰:“有意义。因为你想护着的人,就是你拔剑的意义。只是你要学会,把这份心意藏在剑里,而不是让它乱了剑的章法。”
话音刚落,山门外传来南承的呼喊:“峰主!赵女皇派人来了,说有要事求见!”
李长久挑眉:“说曹操曹操到。看来赵国那位,是忍不住要履行三年之约了。”
陆嫁嫁轻笑:“正好,让她看看你这几日练的剑有没有长进。”
两人走出剑冢时,赵襄儿的使者已在山门外等候。那使者是个面生的侍女,见了李长久便屈膝行礼:“李公子,我家陛下说,南荒那边出现九婴异动,恐危及赵国边境,想请谕剑天宗出手相助。”
“九婴?”李长久皱眉,“那不是被镇压在葬神窟的上古凶兽吗?怎么会出来?”
“听说……是有人故意放出的。”侍女声音压低,“陛下还说,此事可能与不可观有关。”
不可观?李长久心头一紧。他那位便宜师尊叶婵宫,最近可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陆嫁嫁见状道:“南荒乃是非之地,我与你同去。”
“不用。”李长久按住她的手腕,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你刚稳定宗门,不宜轻动。我带小龄去即可,她的轮回权柄对付九婴正好。”
宁小龄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晃了晃手腕上的同心结:“师兄去哪,我去哪。”
李长久瞪她:“不许胡闹,九婴很危险。”
“我才没胡闹。”宁小龄挺胸,“我现在可是紫庭境了,比你刚入宗时厉害多了!”
陆嫁嫁笑着打圆场:“让她去吧。有同心结在,你们能彼此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