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关系。”Sauel走上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那就等Arteis毕业的时候,一起补上,好吗?”
Iseylia挑了挑眉,盯着我们俩,缓缓吐出三个字:“你们两个???一起?你们想累死我吗?”
Sauel眨眨眼,笑得一脸坏劲:“怎么会呢,您可是可以单挑北极熊的女人。”
教室里顿时哄笑一片,Iseylia点头,看着我们说:“好,没问题,我会骑那辆老旧木板三轮车带你们从物理学院一直骑到天文台。”
一个月后,学院给Sauel抛来一纸任命:W1 Junior professor,不用从博后熬起,直接带独立组。
消息传来那天,实验室里一片欢呼。Sauel被一群研究生围着,笑得眼睛都在发光。我在门口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拧了一下——是骄傲,也是说不清的紧张。
我已经开始写毕业论文开题报告,纸张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公式和批注,红笔圈出的地方几乎要把整页淹没。我一遍遍写、删、改,仿佛是在和自己拔河。
Trevor教授那句话盘旋在脑海里,像一道阴影,逼迫我不断怀疑自己。
我在草稿纸上潦草写下“中子星冷却曲线修正”“引力波信号阈值再计算”,又一口气全撕掉。窗外梧桐树的影子被夜风切碎,落在桌上,像不安的脉搏。
我必须找到那个真正属于我的突破口。
可与此同时,开题期限在逼近,数据的模拟一再拖延,我越是焦虑,越觉得自己像被困在一个封闭的方程里。
模拟跑了一遍又一遍,边界条件微调到第三位小数,观测数据却总像一只狡猾的猫,时不时从我指尖跳开。我每天都在写、改、删,深夜到清晨,在中子星冷却曲线和引力波噪声里来回挣扎。
Sauel推门走进办公室,敲了敲我桌子:“亲爱的,出去走走?你眼睛红得像被超新星照过。”
我抬头,挤出一个笑:“不了。今晚要把第六章的系统误差写完。”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挑着眉,“又是‘今晚’?”
他坐到了我身边,搂过我的肩膀,贴着我的脸说:“亲爱的,我想你一定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我一愣,抬头看向电脑右下角的日期,7月28号,我这才想起,今天…是我和他恋爱三周年的日子。
“抱歉,亲爱的。”我放软了语气,转过身抱住他的腰,“但是,我今晚必须把第六章的误差写完,等周日好吗?周日,我什么工作都不做,只陪你。”
他沉默一秒,低头在我唇上轻轻一吻,轻叹,“我可以帮你看一眼误差传播…..”
“不需要。”我抢得太快,连自己都愣了一下。空气停住了半拍,我补了一句,“谢谢。”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把一杯热可可,两个Berler放在我手里,“至少先吃点东西,别又胃疼。”
杯壁的温度透到掌心,我忽然有些难堪。我们最近说话总是小心翼翼,像在一片易碎的冰面上走路。学术上的分歧越滚越大,连生活里最温柔的角落也被不合时宜的锋芒划伤。
真正的火花,从一次联合汇报开始。那天我做关于“磁涡旋对冷却曲线的微扰”的进度汇报,最后一页我提出了一个假设:在极端强磁场下的壳层不稳定,可能导致我们观测到的脉冲型引力波短促增强。
Sauel坐在第一排,手指交扣,认真听完,开口时语气温和,却毫不留情:“你的假设很漂亮,但不够稳定。Arteis,你把磁滞的相位延迟忽略了。延迟一旦进入模型,峰值会扁下去,与你的‘增强’设定相反。”
我盯着屏幕,不想看他,解释道:“抱歉,Keller教授,延迟我考虑了。”
我的语气格外严肃,真正把他当作一起参与评审的教授,而非恋人。
“考虑得不够。”他明显因为我的称呼有些不满,声音低了几分,“Arteis,这不是生活,是方程。”
台下忽然很安静,我看见Iseylia露出宽慰的表情,示意我别担心。
而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