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头,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免得身子僵了。
天气实在太差,要是换成平常,他早带着骑兵去南边给莽古尔泰的残军找点麻烦了。
可这种风雪天,韩仙严令大军不能离开宁远城二十里——人马在外面待久了,体温消耗太快,容易冻僵。
现在连岗哨都从四个时辰轮班改成两时辰轮班,就是怕士兵们扛不住严寒,过度透支体力。
到了宁远城内自己的临时宅院,常烈翻身下马,把玄铁长枪递给迎上来的亲兵:
“拿去好好清洗保养,别让血水锈了枪头。”
他身上没沾多少血——冬天的披风难洗,刚才出枪时特意避开了脖颈,就是不想喷溅得一身血污,回头还得费劲清理。
他住的地方原是宁远城的娘娘庙,不过东狄人占了以后早就没了香火,神像也不知被东狄人搬到哪去了,只剩门楣上那块“娘娘庙”
的木牌,积着层薄雪。
旁边的财神庙其实更大些,但被韩仙占了,说是要离指挥营近点,他也没处说理,只能将就住下。
宁远城的百姓早被东狄人迁去了辽东,现在就是个纯粹的军事据点。
他们拿下城后,没费多少劲就整肃了城防——修补了烧毁的城楼,加固了城门,每天的粮草、军械和煤炭,都从觉华岛用船运过来,供应十分充足。
常烈推开庙门,把披风解下来,挂在门口的铜架上。
披风上的雪粒落在地上,很快化成水。
他走到屋角,点燃脚边的蜂窝煤炉子,放上一个铁皮水壶,“咕嘟咕嘟”
的烧水声很快响起,屋里渐渐有了暖意。
做完这些,他躺在铺着厚厚毡毛的床上,闭上眼睛。
这风雪天,还是屋里暖和。
没过多久,亲兵清洗了玄铁枪进来挂在武器架上,见常烈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地用烧开的水壶往水杯里添了热水放在床头的矮桌上;
又给炉子添了块煤,才悄悄退出去。
宁远城外的风雪还在刮,“呜呜”
的风声像哭,可屋里的水壶还在冒泡,炉子烧得正旺,透着股安稳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