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姿态要谨小慎微。
“嘶……”于新之吸了口烟,享受地缓缓吐了阵白雾,然后才说:“是这样,校艺术团那边我问过了,可以借,但他们那边有时也要用。”
“哦,那是借还是不借啊?”我不清楚他什么意思,也没那么想借到,便直接问。
“借,但不能长借。只能抽他们不用的空档,借了,练一练就还给他们。”于新之说。
“哦,这反反复复又借又还的,给你添麻烦了!那或者要不……就算了……”我试探性地问,他要是答应,顺势把我这节目撤了也挺好。
“麻烦倒是不麻烦,就是……”于新之犹豫道。
“哎呀!你t的别装相了!直说,今天什么时候能借来?”程执笑着揶揄于新之,伍和德也跟着帮腔:“是啊……你别欺负‘小美眉’啦……”
“我过会去借,晚点……看吃饭前后吧……”于新之模棱两可地说。
“别过会了,快点去,这会就去!”程执催促道。
“你不知道,他们那边……”于新之还要辩解,却已被程执推出了宿舍。只听得程执朝于新之的方向笑骂道:“快去!滚……”
“他估计还需要些时间才能借来。今天天气好,我先带你去山上认认植物,晚点再过来。”程执进门来对我说。
“认植物?”我不太明白这是什么安排。
“走吧!植物学、各种植物品种你们以后也要学的,多了解了解没坏处。”程执说。
“哦。”听起来有道理,我便随他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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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路起先是能通车的水泥路,路边有宿舍、教学楼。走进半山腰一个研究室旁的石阶岔路后,便进入了“原始森林”。树林下铺满了松软的枯叶和各种野草,在枯叶和野草的间隙,隐约有点秃的砂石土便是山路。真正体现出: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程执沿途指着路旁的树告诉我什么叫对生叶、什么是互生叶。林下随意生长的野草他也能叫上名字:这个是葎草,那个叫飞蓬,哪个是有名的“何首乌”,哪个是药食同源的“扛板归”……有种长穗状粉色白中带红的小花,一开一大片甚是好看。程执说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愉悦蓼”,看到的人会心情愉悦。
“你看那树真有意思!”我指着前面一棵半倒地的枯树兴奋地望向程执,树上缠绕着小臂粗细的粗藤,几组粗藤相互缠绕,藤两端从旁边的大树上悬垂而下,活脱脱一个全天然大秋千。
“那是种典型的生态竞争现象,叫‘绞杀’。”程执解释。
“我们学校真大啊,校园里竟然有森林!这是真的原始森林还是后期人工种的?”我问。
“狮子山上那些马尾松、油松据说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校友种的。其他的……可能也有部分原始植被吧。”他答。
“狮子山?学校里的山还起了名字?是有‘狮子’还是‘虱子’?呵呵……”我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赶紧尴尬地笑笑转换话题:“我觉得省城也很大。刚来那天,下高速后,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客运站,客运站到学校又坐了半个多小时车。在地图上一看,走过的路线只在省城一个角上绕,还没从南到北跑个贯通呢。”
“唉!也就是大而已。很多人称省城为‘大县城’。规划是一言难尽。区域划分没有明确的侧重,路网只追求环线,缺乏微循环,交通堵车压力大,专业人士称之为‘摊大饼模式’……”
“你懂得真多!”我感慨。我原想称赞省城的厉害,却没想到他有另一番见解。
程执谦逊地说:“这不算什么,你们以后也都会学的。规划与设计是紧密相连的。”
“伍和德和那个女生做的是什么?看着挺有意思的。而且看你们宿舍里堆的东西,好像大家做的都不一样。”我想起了在他宿舍里看到的场景,好奇地问。
“那女生是伍和德女朋友孟瑾。他们做的是立体构成。”
“立体……构成?”他的回答我听不懂,果然如严冬灵所说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就越多:“听起来好深奥啊!你怎么不做?”
“你怎么知道我不做?我跟别人一组。立体构成解释起来有点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