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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9月29日……星期六……晴
系里的迎新晚会今晚在一个不算大的扇形教室举行。晚会节目大部分由大一新生准备,观演的主要也是新生。
演出前,各种安排还在不断变动。参演者和组织者在这场乱仗中焦头烂额。魏博雅报的节目是钢琴独奏,于新之只借来了电子琴。而给魏博雅的曲谱,伴奏部分与她之前学的竟是不同的版本。我临时接到通知,二胡演奏作为配乐,与隔壁班的书法展示同时表演。而二胡,我在演出前一两个小时才拿到。我对这场晚会和系里办事能力的认知,从校迎新晚会上感受到的“高山仰止”恢复为“不过尔尔”。这是高中时各种校内活动安排的水平,是我熟悉的混乱,结果也势必会有意外。由于没完整地联合彩排过,我们也不是专业的演员,对自己表演的掌控力有限,各表演及衔接中总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以我的节目为例,书法展示结束时乐曲处于重复的高潮部分。遇到这种情况,我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好以不变应万变,把曲子拉完。于是节目后半段,舞台上空着,配乐变成了独奏。
表演结束后收到同学们反馈,说二胡曲很好听。不知这是客气,还是在其他表演衬托下,他们真心这么认为。我感受到宽松、善意的氛围,也渐渐找回些自信。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高不可攀”,也许我们眼中那些厉害的“牛人”,在他们自己的角度也只是一步步做好了自己该做的、能做的事而已。没人跟我计较这节目是配乐还是独奏,也许没人在乎。
表演节目结束后还有互动性的游戏。程执站在出口冲我使眼色,我还在惋惜演出中那些因紧张、生疏导致的音准和时值偏差,见他叫我,便借着还乐器的由头提前离开了教室,对演出失误的纠结也理所当然地抛诸脑后。
今晚月如银盘,圆润皎洁,树干斜倚着的老香樟下光斑点点,树影婆娑。果然,如他曾经所“预言”的那样,我谈了恋爱会走出班集体的圈子,自己把自己孤立起来,走进只有他的“二人世界”。
程执抱我坐在他腿上闲聊。他说伍和德和孟瑾是谈了一年的老夫老妻,女强男弱,孟瑾一个眼神就能把伍和德管得死死的。他笑话伍和德是典型的“妻管严”。他说于新之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个嗜烟如命的老烟枪,复读前曾在社会上工作过一年,所以身上带着些江湖气。后来聊到他哥,程执说他成绩不好,很早跟着别人去干活了,只是寥寥数语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我听江丰讲他混社会的那些事时,曾提到过一个大混混。程执哥与那个混混同名同姓,不知是巧合还是同一个人。见他快速转移话题,我知他不想多聊,便也没再追问。“就算他哥真是混混,他哥是他哥,他是他。”还没弄清情况,我已默默为他找好理由开脱。
“你十一有什么安排?”他问。
“不知道,回家吧。你呢?”我不知道除了回家还能有什么安排。
“哦……”我的回答似乎让他有些失望,但他很快就理解和接受了这一安排,继续说道:“我约了伍和德一起去找江苏的同学玩,大概5号左右返校。想要我给你带什么?”
“没有。什么都不用给我带,你好好玩吧!”我故作宽容大度,说得平静,心里却暗暗埋怨他把假期花在同学身上,计划里没有我。天啊!我是疯了吗?难道他不和同学去玩,我十一就不回家了吗?我不是要减少对他的依赖吗?怎么越陷越深了?
他笑着轻咬下唇,露出两颗小虎牙,看着我久久不语。
“你……想干什么……”我不知所措。
熟悉的肥皂香味环绕,他越靠越近,他心跳的震颤顺着右臂传来,粗重的呼吸冲撞着我的脸颊,柔软的双唇轻轻覆盖在我唇瓣上,由浅及深。他带我进入一个新奇梦幻之境。那里微风阵阵,拂落叶尖晶莹的露珠,花儿在唇齿轻捻间朵朵绽放,四处飘逸着香甜的气息。在他引领下,我随着心跳的鼓点轻舞、旋转,时而蜜意缠绵,时而局促气短。在他悉心教导下,我学会了一项新技能。可他吻得越技巧娴熟,如入化境,我就越难相信他与之前的高中女生会如他所说“只是远远仰慕,手都没牵过”。我要选择相信他的话,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一个声音对我说:“无论他们到了何种程度,那都是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