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窈將女儿抱起掂了掂,“芙儿怎么这么高兴呀。”
芙儿抱著阿娘的脸颊连亲了好几个,“芙儿好爱阿娘!”
“阿娘怎么去了这般久芙儿太想你了!”
姜时窈笑开了儿,“这小嘴儿抹了蜜似的,是不是霜降姐姐给你吃蜜饯了。”
芙儿的注意力又被瞬间转移,她的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
“芙儿要吃蜜饯。”
霜降笑著摇摇头,“姐儿,我可没有蜜饯哦。”
姜时窈將芙儿放了下来,“霜降,你出去买点儿蜜饯吧,顺便再买些丝线回来,我给你写个清单。”
惊喜来得太突然,霜降猛地站起来。
她后知后觉自己过於激动了,又缓缓坐下。
有些结巴地给自己找话,“现、现在去吗……何妈妈去圃了,还没有回来呢。”
姜时窈假装没有看到她袖口露出的那一角信纸。
“没事,我陪芙儿玩一会儿。”
霜降出门了。
姜时窈从窗户看到,霜降还特意换一身衣裳才出门。
她其实不太记得霜降的心上人是谁,只知道是一个书生。
与其留在这里失了性命,还不如跟著书生去过本分日子。
姜时窈看著绣架上的兽首,思绪微沉。
“吱呀”地一声。
何妈妈回来了。
姜时窈將女儿放在竹榻上,拿了一个鲁班锁给她玩。
外厅何妈妈满腹心事。
一见姜娘子出来,颤颤巍巍把藏在怀里的小蓝包拿了出来。
“娘子,都弄好了。”
两锭崭新的官银,只是
姜时窈,“一共有多少银子。”
何妈妈,“一共有、有一万两……”
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姜时窈皱起眉头,一万两挖出来,不可能没有动静。
“是不是还有银票。”
“是、是……”
“银票不能拿。”姜时窈压低了声音,“银票上有票號,还有开票人,存票人。”
“一张两张去兑换不会引起注意,几千两银票,你们想杀头不成!”
姜时窈敢断定这些银子来路不正,三十年前,也恐与老英国公有关。
她现在顾及不了这些陈年旧事,她只想安然地用这些银子,买粮屯粮!
何妈妈嚇到了,“那、那怎么办,都放回去吗。”
她不知现在姜娘子怎就这么大胆了!
她只想拿一点儿银子给当家的还赌债,姜娘子却想把所有的银子都悄悄挖出来!
姜时窈,“银票都放回去,所有的银子拿去买粮!”
“买粮”何妈妈错愕地都忘记害怕了。
“都买粮,两个月后,三倍利收!”
“娘子……如何知道。”
“其余的別管,你只管叫你家当家的去做,到时五五对分,只要不赌,这些钱够你们两口子三辈子都用不完!”
三辈子……
何妈妈张大了嘴,好似看见了自己日后富绅太太的日子。
“好、好……我、我现在就去。”
匠何大友拍了拍藏在腰间的银子,晃晃悠悠地从侧门出去。
他想不明白,好几千两的银子全部买粮食干什么
当他熟门熟路地再次走向赌坊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又走错了。
他拍了下脑门,“怎么又来这儿来。”
“誒誒!大友兄弟!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啊!”
他刚转身,就被赌场的管事勾住了脖颈。
“不玩了不玩了,再玩婆娘就要踹了我了。”
管事仰头大笑,“大友兄弟还是妻管严吶!”
“怕什么,玩儿两把,要是翻本了,你回去嫂子不得把你供起!”
何大友忍不住往赌场里看了两眼。
上次是他没钱了,下一把他就赌对了,要是有钱,何止翻番!